來不回頭。

她似乎只會往前走,也只能向前走,走到萩原千速再也看不清她的背影。

“看我做什麼?”

身邊的人轉過頭,幽綠雙眸裡含著初夏的清爽,萩原千速在那瞬間聽到了溫熱潮溼的風撫過花蕊的聲音。

慄發藍眸的女性柔和了眉眼,“在想【明天見】的事情。”

對方微怔片刻,很快和她對上了思路,笑著回道,“這裡可沒有紅磚牆。”

原來她從未忘記。

萩原千速指著前方那堵水泥牆,原本的石青色被夕陽鋪上了橘紅。

黑髮綠眸的女性聳肩,“好吧,紅泥牆也是紅色的。”

她們在矮牆邊學著多年前那樣告別。

“明天見。”

接著一人往左走,揹著殘陽,一人往右走,向著光。

萩原千速回頭去望,卻發現明日香弦鳴只是象徵性地走了幾步便停下,在後方揣著兜,被夕陽曬得眯起眼睛,安靜地注視著她。

慄發藍眸的成熟女性問她,“你怎麼不接著走呢?你以前從來不回頭啊。”

對方因為她的調侃而露出一絲苦笑。

“別吧。”

畢竟……

“現在我又沒有家可以回。”

————

成年人的放縱與自由也被侷限在適當的範圍中,萩原千速在居酒屋對著清酒的小瓶口吹了一晚上,要把酒杯懟到明日香弦鳴嘴邊時遭到了她的嚴詞拒絕。

“至少要有一個人可以清醒地把我倆帶回去。”

黑髮凌亂地散在腦後——那是被某自稱【微醺】的靠譜成年女性揉出來的——明日香弦鳴推拒著那個小巧的酒杯,“我們明天中午回去的飛機,別睡過了。”

“知道啦,知道啦!”

萩原千速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豪爽地一拍明日香弦鳴的後背。

藍眸中溢滿笑意,她笑嘻嘻地戳著對方的臉頰,“最近怎麼樣啊?”

“什麼怎麼樣?”明日香弦鳴努力去辨別這位【微醺】之人口齒不清的發問。

“就是,那兩個弟弟,”萩原千速還要去夠酒瓶的手被身邊的女性攔下了,只得悻悻地摩挲著空酒杯,“他們都很喜歡你,也都是好男孩,不考慮和他們發展一下嗎?”

見對方不說話,她又將那個空酒杯抵在女性白皙細膩的臉頰,“至少你前天那本戀愛書籍,是為了他們中的一個人吧?”

放棄了無謂的掙扎,輕微變形的臉部讓明日香弦鳴的發音也變得不清晰,“我對這方面不太懂,我還在努力學。陣平和研二我都很喜歡,但誰知道以後會如何?”

萩原千速拉進了她們的距離,淺淡的酒氣瀰漫在兩人的呼吸間。

“你放心吧,那兩個小子,只要心臟還在跳動,就一定會喜歡你的。你不是早就把他們拿捏住了嗎?”

明日香弦鳴一臉茫然,“啊?什麼時候?”

她是真不覺得自己做過什麼,她自己對這方面都還只有常識性的理解,甚至大部分還是最近從戀愛書籍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