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死的,死的可慘了,我現場的朋友和我說,那是個偏胖的中年男人,肚子剛好被炸開,黃黃白白的飆了一地呢。”

聽到死者是個男人以後,松田陣平鬆了一口氣,但念及炸彈和明日香弦鳴的相關性,他還是覺得有必要去現場看一看。

和萩原姐弟說明想法以後,三人向著小樹林行進。

小樹林某塊區域附近圍了一圈人,警戒線將他們攔在某個區域之外,松田陣平隱隱聞到一股血腥味,不太確定自己是否還要帶著同伴靠近。

他自己其實是不在意某些血腥場面的,不過他沒有權利替別人做決定,而且有些場景會引起生理性不適並造成心理衝擊,其實能不看還是不看最好。

這是他注意到了混在人群中沉思的那個人。

“不用找了。”回頭向同伴們指著那個方向,他咬著牙擠出一句話,“讓我們去好好會會這個突然失蹤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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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啦。”明日香弦鳴作完了她的自我反省,向三人討饒。

天知道她一回頭看見三個用一種非常恐怖的表情盯著她的傢伙,差點嚇得把腿上綁的匕首再次抽出來。拿出手機看到那一溜的未接來電,明日香弦鳴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在追蹤那個可疑人士的時候隨手把手機關了。

聽到明日香弦鳴不知道今天第幾次道歉,松田陣平止不住地想嘆氣。

“沒事就好,我們也只是擔心你。”萩原研二率先抵擋不住她溼漉漉的眼睛,繳械投降。

據明日香弦鳴所說,她在去尋找排隊的萩原研二時,發現了一箇中年男人手上拿著的糖蘋果不太對勁,對炸彈非常敏感的她當即就跟了上去。可惜祭典人太多,她好幾次差點跟丟,等再次找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就遠遠地看見他手裡的糖蘋果炸開,血飆了一地。

她不敢靠近,就到附近的電話亭用公用電話報了警。之所以不用自己的電話是覺得沒法解釋她一個普通學生怎麼就覺得男人手上拿的是炸彈,隨後她遠遠地守在現場,直到警方抵達拉起警戒線也沒有發現什麼相關線索,打算離開時正好看見了他們。

松田陣平覺得這番解釋從邏輯上完全沒有問題,但直覺告訴他這事另有隱情,不過明日香弦鳴既然不願意說,或許這件事不方便他們知道。

“耽擱了好久,現在是不是快要開始放煙花了。”明日香弦鳴抓著機會轉移話題。

“是呢,是呢,我期待好久了!小弦鳴,我們之前已經找好看煙花的地方了,就在那邊的山坡上,我們快點出發吧。”萩原研二領著她向山坡上走,身後的萩原千速和松田陣平簇擁著她,此時明日香弦鳴才從那種黑暗的氛圍中脫離,重拾了和友人出行的雀躍。

“好吧,煙花不等人,大家加快腳步!”

明日香弦鳴說著便提了速,萩原研二被她拖著往前,出於某種難以言說的勝負欲,萩原千速和松田陣平也越走越快。

一行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跑了起來,待到跑到目的地,每個人都稍有些氣喘。

萩原千速的長卷發亂了,明日香弦鳴本就硬質的髮絲直接炸起,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的浴衣跑得皺巴巴的,歇開的領口能看見他倆白皙的胸膛。

四人喘著氣對視,不知道誰帶的頭,突然就看著狼狽的彼此笑了起來。

這時,一道金色劃破夜幕,焰火在夜空中一串一串地盛開,像拖著長尾巴的流星。轟的一聲,煙花在空中炸開,暗金色的傘蓋鋪散開來。

像是某種盛勢來臨前試探性地一響,在這簇金色之後,就是接二連三的光亮。紅色的、紫色的、綠色的……一霎那的瑰麗,天空亮如白晝,接著迎來星辰無數,又迅速消逝。天空上盛放的傘花一朵接著一朵,令人迎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