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香弦鳴勉強認出這是自己的捲毛弟弟。

好吧,不能打架了。

她把半截酒瓶隨手往地上一拋,精緻的玻璃瓶在地上摔的稀碎,順勢碰倒了她沒喝完的那瓶。

“喂,你到底怎麼了?簡訊不回,電話也不接,還學會自己喝悶酒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急迫的話語哽在了喉頭,松田陣平滿腔的怒意被明日香弦鳴的眼淚澆熄。

幽綠色更容易讓人聯想到祖母綠,但此刻松田陣平卻感覺像翡翠的冰裂紋,帶著一種搖搖欲墜的危險之美。眼淚從淚道湧出,其主人卻毫無所覺,以一種異常平靜的表情與他對視。

她哭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松田陣平手足無措,他並沒有幼馴染萩原研二那樣和女性溝通的天賦,也不知道明日香弦鳴為什麼哭。一時間,松田陣平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

憑著一種敏銳的直覺,他將明日香弦鳴擁入懷中,把她的腦袋按進自己的胸膛。他用另一隻手輕拍她的脊背,力道輕柔。

這時候他才發現,明日香弦鳴的體溫低得異常,她在微微發抖,呼吸輕而淺,眼睛也沒有聚焦。

到底要難過成什麼樣,才會讓堅韌勇敢如明日香弦鳴落淚?

那一定是痛極了,委屈得很了,才會忍不住哭出聲。

松田陣平不知道明日香弦鳴遭遇了什麼,明明昨天分別時她看上去還好好的。他也從沒見過她哭,她是理智的、冷靜的、永遠智珠在握,篤定而可靠。

劇本的匆匆一頁承載了她漫長的人生,一切的隕落都有跡可循,一切的哀慟都是宿命的降臨。

她似乎總是幸運的,她一直活著。但她的命運是那樣的坎坷,好像所有的磨難都早早地被她一個人經歷完了。

觸及溫熱的體溫,明日香弦鳴才微微回神,近在眼前的是松田陣平搏動的頸動脈,那樣鮮活的觸感幾乎要讓她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實存在的。

不作多想,她一口咬住了松田陣平的脖頸。

她之前勾著身子,其實勾的有些難受。23歲的明日香弦鳴身高178 ,21歲的松田陣平身高180 。僅僅兩厘米的身高差不足以讓她不作任何姿勢調整就將臉埋入對方的胸口,他剛剛那猝不及防的一拉差點讓她閃了腰。

輕度失溫帶來的意識混亂讓明日香很難理智的思考,她現在的行動方式更傾向於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就在她咬上去的時候腦中想的還是這一口就當作報復了。

松田陣平被這招襲頸驚得頭皮發麻,尤其在他察覺到對方咬了一口後還輕輕舔了幾下,像在品嚐什麼不錯的食物。一股熱氣沿著脊柱向下直通骶骨,他下意識吸氣,繃緊了腹部的肌肉,試圖把掛在身上的柔軟身體推開。

太柔軟了,他感覺自己推拒的手像陷進了一團棉花。也太滑了,女性細膩的面板讓他幾乎找不到著力點,一觸碰就穩不住。

“清醒一點,鳴,你有點失溫了。”

松田陣平想要喚醒對方的理智,被叫到名字的人以更緊密的擁抱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