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硬撐了過來。

明日香弦鳴不敢喊疼,這只是她為了活下去所要經歷的第一道關卡。

現在受了一點小傷,倒沒有以前那樣鋼鐵硬漢一聲不吭,嬌氣了不少。可能是和平的世界沒有以前那樣司空見慣的大傷迭小傷,也可能是關心她的同伴們都還活著。

黑髮綠眸的女性慢慢走出了診室,站在門口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連忙上前,一左一右把她的路堵死。

“醫生怎麼說?讓我看看病歷報告。”

活著……活著是多麼幸運的事。

明日香弦鳴掃過面前的兩人,最後落定在松田陣平的臉上。

那雙似乎能夠洞察一切的幽綠眼眸難得折射出憤慨與悲愴。

她從松田陣平的身周,看到了緊緊縈繞著他的、濃黑的——死氣。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明日香弦鳴能夠從世界流動的方向中感覺到更多東西。

餐館裡即將發生的毒殺,銀行裡將要進行的槍/擊,大樓前快要砸下的屍體。

所有要死的人身周都會纏繞著【死】的氣息,無法形容那具體是怎樣一種情形,就像你無法用畫面去描述嗅覺,但【死】總讓明日香弦鳴想起末世赤紅一片的天空和鋼筋水泥的斷壁殘垣。

她不喜歡。

之前在廢棄大樓裡拆彈時,留下的人都帶著輕微的死氣,直到明日香弦鳴將訊號遮蔽儀貼在炸彈接收器上,死氣才徹底消散。

那這次呢?

死氣太濃重了,她立馬便確定這種程度的死必定是所謂劇本在作祟,正如緒奈女士的死,也如西裝公安的死,抑或是被她阻止的,萩原研二的死亡。

命運給了松田陣平一張通往死亡的車票,她需要做些什麼,才能將她的戀人拉回來?

“喂,我不問你就是了,別露出那麼難過的表情啊。”

等回過神時,明日香弦鳴已經被捲髮青年摟入懷中,他小心避過了她背後的傷口,肌肉結實、富有力量感的軀體緊貼著她。

“是我剛剛太兇了?還是傷口又疼了?看你的樣子就好像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松田陣平半開玩笑半認真,帶著薄繭的手撫上她的臉,粗糙的指腹劃過眼角,換來她下意識的垂眸。

密長的睫羽扇過青年的手指,幽綠光澤明滅不定,女性安靜地呆在他懷中,黑色碎髮修飾著白皙的臉龐,竟顯出幾分乖巧。

松田陣平心頭一跳,“我不會真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半長髮青年面帶不滿地拉開他,“不要忽視研二啊,這裡還有個大活人!”

萩原研二拍了拍幼馴染的肩,“要是他真的做錯什麼,揍他一頓就是了,反正他也打不過你。”

捲毛青年被冤種摯友拍得一個趔趄,罵罵咧咧地站穩。

兩人在這裡耍寶打鬧,明日香弦鳴噗嗤笑了出來。

“沒有,只是在想我的馬自達被那個可惡的炸彈犯弄壞了,我很難過”,她手指微彎,勾著松田陣平的下巴,“所以有點擔心我的另一個馬自達(atsu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