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裡。現在這裡的佈局並沒有改變,我還算順利地來到了西角落,找到了這裡的書架。

眼睛只能看到極短的地方,袖子裡藏著火摺子,我猶疑了半晌,還是沒敢點。我用目光在書架上掃視,手指摳出了一本書。

其實應該說這是個卷宗,厚厚的一疊,我翻開一頁,看到上面一排排硃筆勾畫的名字。憑著直覺,我大略可以看出紫鳶的名字在上面,往下是白瑩。

而我的,我翻到卷宗最後,看見第一個就是我,在名字後面,被濃重的墨色塗抹,應該是個鮮紅的大勾。那種標記我並不陌生,看了三年,也算很熟悉了。沒猜錯的話,這本卷宗上記錄了易園所有侍女的出身,她們的身世資料,有些名字被畫了紅勾,也有些侍女後來被畫上了,而這些被畫上記號的名字,那些人,在隨後都一個個從易園消失,就此不見了。

我站在書架前,眼睛幾乎一眨不眨盯著卷宗。

大夫人就在東廂最裡面的一間房休息,如果沒料錯,這間藏書閣裡平時很少有人來。

過了半刻,我終於把卷宗合上,輕輕放回到原處。我目光一掃,開始尋找其他剩下的書。

這裡集結了大多易園的機密資料,因為沒有人敢來這裡,大夫人的刑罰嚴苛,踏進半步都要處死。不會有人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許多女子,進了易園就是苟且偷生,活的再清苦,也不願輕易丟了命。有句俗語叫好死不如賴活著。

我來到另一排書架,這裡隱藏的更深,我準備晃亮火摺子再找一找,屏息聽了片刻,慢慢從袖子裡把東西拿出來。

沒想到,我剛燃起一點火星,黑暗中就傳來一聲厲叱:“誰在那裡?!”

我手猛地一抖,火摺子幾乎脫手,反應過來後我瞬間出了一身汗,再也顧不得許多,拔腿就朝門口跑。手機下載請到

大夫人的怒喝聲在暗夜中格外刺耳:“好大的膽子!竟敢偷入書房!你活的不耐煩了!”

幾日未見,大夫人威嚴仍在。

我冷汗在一瞬間溼透衣服,腳下絲毫不停地狂奔。心中知曉,要是此刻被發現,我必然逃不過一個死,說不定還會死的很難看。

空中一道鞭子飛過來,是大夫人的“絕命”。絕命鞭擦過我的額頭,重重擊在了我的胸口。興許是在黑暗中,鞭子的準頭有所偏差,沒有要我的命,卻在剎那間讓我疼入心肺,差點就栽倒。

黑暗中一個人影迅速靠近,眨眼就已到了我旁邊,我往桌子底下一滾,抬手一掀,桌子朝人影撞去。

大夫人的臉閃了一下,我一刻也不敢稍留,拉開房門衝了出去。

身後傳來桌子斷裂的聲音,我不敢回頭。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認出我,只能在草叢間低伏身子,一邊迅速地往前移。

大夫人的怒吼再次響徹院落:“是誰?給我出來!”

我不為所動,我傻啊,出去,出去不被你打死才有鬼。我用手按著胸口,拼命吞嚥喉嚨湧上的血液,如果血流在地上,讓她尋著血跡找到我,我就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來回的路我早已摸清了,在夜色中照樣走的快速自如。幸好大夫人的院子距離顧玉遙的小院並不真正遠,我忍著胸間劇痛,憑感覺我覺得裡面的骨頭應該已經被那一鞭子震裂了,錐心刺骨。導致我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那樣艱難。

周圍的人聲漸漸嘈雜了起來,草叢外面人影錯落,急促的腳步聲開始響在四面八方。大夫人已經叫了易園的手下出來搜捕我,我臥在雜草裡,幾乎舉步維艱。

到底還是走到了小院的門口,我不敢再在外面呆,伸手把椅子上的被子抱起來,輕手輕腳地開啟門,閃身進去了。

屋內下午被我燻了香,還點上了暖爐,我一進去,雖然看不見,渾身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