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領著林君輝回家,正好看見劉珍珠從馬車上下來,高大嫂懷裡抱著一匹布,笑呵呵的說話:“不管怎麼樣,孩子自己喜歡,咱們這當爹孃的,那不成還能硬扯著不讓喜歡?我瞧著那家的姑娘也挺不錯的,白白淨淨的,又利落又大方,這聘禮雖然要的不少,咱們也不能委屈了孩子是不是?”

劉珍珠點頭應道:“我瞧著那姑娘也不錯,落落大方的,是個能幹的,大牛能娶這麼個媳婦,你們兩口子將來也享福了,你呀,趕緊選了好日子將人領回來吧,將來可就享兒媳的福了。”

高大嫂笑的見牙不見眼:“回頭就選日子,這吉時得好好選一番才行,你快進去吧,眼瞅著要晌午了,哎,那不秀貞嗎?秀貞,領著君輝去學堂送點心了?”

林秀貞笑著點點頭,給高大嫂行禮,高大嫂又讚道:“到底是你們家的姑娘,這一走一站的,好看的很,又懂禮又好看,我有時候就真恨不得抱我們家養活去。”

“你們家杏花也不錯啊,溫柔大方的,這才十來歲,就有人上門說親了。”劉珍珠笑著說道,杏花比林秀貞大四歲,林秀貞剛跟著林家到田家莊的時候,杏花就已經十歲了,這會兒,都已經是十三了。

十五及笄,十七嫁人,十三就有人相看了。

提起杏花,高大嫂的笑容就又燦爛了幾分:“說起來還要多謝你呢,若不是你收了她當徒弟,現在又開了繡莊,杏花哪兒能有現在這樣出息。”

李淑賢過世之後,劉珍珠就接過了管教林秀貞的事情。正好打聽了鎮上沒有繡莊,就開了個繡莊,從之前去過的那家布莊低價買了布匹進來,繡莊的人繡好了再賣出去。

生意不說是紅紅火火,卻也是有盈利的。

開了繡莊就需要繡娘,鎮上招了一些,不太夠,劉珍珠索性就收了杏花當徒弟,現在在繡莊裡幹著,以後哪怕是成親了,都還能繼續留在繡莊。

“那也是杏花自己聰明,杏花若是個蠢笨的,我怎麼教都教不會,不照樣是沒出息嗎?”劉珍珠笑著說道,揉了揉林君輝的腦袋,笑著對高大嫂擺擺手:“行了,你也快回去做飯吧,時候不早了,下午你不還得澆地去嗎?”

回了家,將買回來的菜送到廚房,交代了毛大娘準備午飯。林秀貞就扒著劉珍珠問起來了:“鎮上的糧食漲價沒有?今年指不定真是要大旱了,我剛剛問了三叔要不要改種紅薯,三叔都不和我說,對了,爹呢?剛才還在家呢,我去學堂送了點心回來就不在了?”

劉珍珠伸手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姑娘家家的,怎麼這麼多話?地裡的事情,有你爹和你三叔,你不用瞎操心,有那個功夫,不如多做些點心。”

林秀貞眨眨眼,無語了,到底什麼歲數才能算是長大?

“珍珠。”門簾掀開,林仲修進來,瞧見林秀貞,也沒避著她,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壺茶:“我去縣裡問過了,縣東那邊也是旱的厲害,說起修溝渠的事情,縣太爺也沒說個準話兒。”

定河將懷縣一分為二,縣東和縣西都出現旱災的話,要修溝渠,就得兩邊都修。縣裡自己是沒那麼多的銀子的,要麼是等朝廷撥款,要麼是縣裡自己籌集。

知縣以前也並未遇見過這樣的旱災,心下就有些猶豫,萬一給朝廷報災了,回頭又下雨了,那不成了謊報災情嗎?一旦查實,他這個縣官就當到頭了。

再拖一段時間,等旱災落實了,他這邊也好往朝廷上報。但這樣做的話,百姓們的損失就大了,沒修溝渠,地裡莊稼若是顆粒無收,哪怕是又救災的銀子,能分到手裡的又有多少?

“那怎麼辦?就看著這天旱下去?”劉珍珠皺了皺眉,頓了頓又問道:“你看,咱們是不是給我爹寫封信什麼的?”

“不能給岳父寫信。”林仲修卻搖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