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她。

只是,三弟到底還年輕,人都有親疏遠近,他是三弟的親哥哥,自是不希望自己的弟弟下半輩子一個人孤零零的過,就算是有孩子,可孩子長大了,總是要展翅飛翔的,這會兒林君輝膩著親爹,可等他一天天長大,發現外面的世界更大更精彩了,他就會更願意去探索外面的那個世界。

雛鳥離巢,剩下的老鳥怎麼辦?一天天就那麼孤單單的飛來飛去,蹲在鳥巢裡等著小鳥飛回來?

走了的人已經走了,留下的人還有大半輩子要過。給叔皓續絃,也並非是說讓叔皓就那麼將三弟妹給完全忘記了,她還是林叔皓心底的人,還是林君輝的親孃。

“明兒你和爹私底下悄悄的提一提這事情。”劉珍珠一邊鋪床,一邊說道:“看爹是個什麼意思,是想要給叔皓挑個什麼人家,回頭你再問問叔皓的意思,這事情,無論如何,都得叔皓自己願意才是,兩口子是要一起過日子的,要和和美美,這日子才能繼續下去,要是過不到一塊兒,那趁早就要往一堆湊。”

劉珍珠鋪好了床鋪,將床帳給放下來,過來給林仲修換衣服:“還有,也得君輝喜歡才行,君輝才是三弟的嫡長子,無論如何,君輝才是最重要的,再者說,小孩子眼明心亮,小孩子喜歡的人,品性一般來說,就不會太差了。”

“嗯,我回頭就問。”林仲修點頭,將水桶提到床邊,又搬了凳子過來,放了洗腳盆,熱水倒進去,伸手招呼劉珍珠:“快過去洗洗腳,忙了一天了,泡泡解乏。”

劉珍珠應了一聲,將外衣都掛在衣架上,坐在床上和林仲修面對面,兩雙腳踩在水盆裡,一雙大,一雙小,一雙古銅色,一雙白豆腐一樣,一雙有力,一雙秀氣。

林仲修將腳踩在那白白軟軟的豆腐上,揉了兩下,身上的熱氣就慢慢上來了。慢悠悠的洗,慢悠悠的擦腳,心急火燎的去潑水,急匆匆的回來,孝期過了,也該給秀貞再添個弟弟了。

第二天一早,林秀貞起床之後,就瞧見劉珍珠面上帶笑的在廚房忙活,她也趕緊進去:“娘,今兒做的什麼?怎麼還用你親自下廚啊?”

“有些菜毛大嫂她們沒做過,我給先做一遍,下次她們就會了。”毛大娘她們雖然在廚藝上挺有天分的,但條件所限,有些原材料她們見都沒見過,自然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的。

林秀貞忙湊過去,見是自己那天買回來的海產品,就有些興奮了:“娘做的是什麼?我也要學。”

“好,你來給娘燒火。”劉珍珠笑眯眯的點頭,一邊做,就一邊指點林秀貞:“這個海鮮豆腐羹呢,就是一個鮮字,要用最嫩的豆腐,最新鮮的海蝦,不過,咱們這邊買不到最新鮮的海蝦,就只能用別的代替了,就像是你平時做點心,沒原料的時候就換一樣。”

林秀貞一邊燒火,一邊聽劉珍珠講解:“一開始火要大點兒,這腥味才能煮掉,後來要小火慢燉,豆腐不好入味,所以要慢燉,但是又很容易爛,這個火候就不好掌握,大火大火,加柴火,對,就是這個火。”

“娘,味道出來了。”林秀貞吸吸鼻子,仰頭說道,劉珍珠笑著點頭:“嗯,現在可以換小火了,將柴火抽出來一根,不,兩根,對,就這個火。”

林仲修站在書桌前,下面一左一右分別坐著林君安和裴雲右,都仰著臉認真聽課:“科舉不光是要看主考官喜歡什麼,還要看皇上喜歡什麼,這一點是最重要的,今上……咳,是明君,最是憂心天下,今年又適逢旱災,今年的試題就有三成可能會和這個有關係,只有三成,是因為聖心難測,懷縣這邊旱災,雲南那邊卻是暴動,蜀川今年卻是又出了個才子,南北學子之爭,也有可能會是一道考題……”

林老爺子領著林君清和林君明站在院子裡刷牙,一會兒側耳聽聽廚房的聲音,一會兒側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