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於激動,這一句話說完,肺都要咳出來,衛阿嬙連忙上前給她拍背。

衛父看著衛青澤,甚是失望,「你性子懦弱,本以為給你找個強悍一點的媳婦,你能好點,沒想到沒想到,罷了罷了。」

衛青澤倏地跪下,他一跪,紅姑也只能跟著跪下,這時,她終於感覺到事情鬧大了。

「你們兩個,」衛父指指這個,又指指那個,「一點都看不見別人的好,要不是接下來天災會更嚴重,這裡恐怕會生活不下去,你們二姐會讓咱們一家搬到姑蘇去嗎?」

「紅姑,你平日裡口出惡言,我因是你公公,不能多加管教,你婆母又生著病,我們沒有將你掰正,是我們之過。」

紅姑瘋狂搖頭,十里八鄉的,誰不羨慕她,上沒有婆母苛待,下有兩個兒子傍身,「公公,不是這樣的,我錯了。」

衛父拉著衛阿嬙,甚是難過,對她說:「莫要動怒,你是女子,動怒對身子不好,這事是父親之過,父親太過高興,竟沒能想到你還面對這閒言碎語,你就是我的女兒,我如何認不出。」

他揚聲對外面的村民道:「大家都在此,我今日就將話說明白,我找回我二女兒了,她身上有獨特的標誌,還記得小時候只有我們一家知道的事情,她就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不日就將帶她去衙門辦理戶籍,她是我衛家人!」

外面的人回道:「哎,衛老,我們都知道了,二孃是個好樣的,你有福氣哩。」

他們說完,三三兩兩的散去。

村長尚還在衛家小院,衛老沖他拱手,「讓你看笑話了。」

「都是孩子呢,」村長擺手,勸了一句,「也是為了這個家好,知道錯就行了。」

紅姑立馬接話,哭著道:「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衛青澤也重重給衛父磕了一個頭,「父親,我以後定嚴加管教紅姑,是兒子不是,給父母添愁了。」

他又跟衛阿嬙說:「二姐,紅姑剛才多有得罪,弟弟在此向她給你賠罪,我向你發誓,我定是不會分家的,我日後是一定要給父母養老送終的。」

他眼神堅定,便是連紅姑偷偷扯他的袖子,都被他拂開了,「是否要去姑蘇,弟弟一家全聽父母的,便不和離了。」

衛阿嬙看了他幾眼,她本意也是給紅姑個教訓,沒想真把人家夫妻兩個拆散,只道:「我亦很樂意贍養父母,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是,二姐。」

村長見此,欣慰之後,又問出他剛才聽到,一直沒能問出口的話,「你們說要搬到姑蘇去?當真日後災禍不斷?」

衛父點頭,細細將詳情告知,說道:「二孃夫妻建議我們搬家去姑蘇,我們也正在商量,村長也和可以告訴村子裡的人,但我們也不敢真的說,未來一定會充滿天災。」

話不能咬死,村長懂這個道理,且看衛家因著要搬家,鬧出這麼多事,可見事情有九分信度,他也待不住,當下就告辭回去思索。

衛父讓衛青澤帶著紅姑回屋,只道:「去姑蘇的事情再議,你們且先回去。」

到底沒能定下來去不去姑蘇,時間還趕趟,衛阿嬙沒有催促,她現在還在為那句戶籍心緒不寧。衛父的動作卻是快的,他回屋拿上自家的戶籍,又同原本就要和她商議事情的衛母交談了一番,當即就要趕往青州。

「天都快黑了,父親你就算去那衙門裡也無人啊。」衛阿嬙目光落在他手裡的戶籍上,全身血液都在歡呼雀躍,將一朵朵花骨朵炸盛開來。

衛父哎呦一聲,似是才反應過來,「你說的對,父親過於著急了,明日一早我就過去。」

衛阿嬙拉都拉不住他,第二日天還未亮,他就已經架著牛車去青州了,連面都沒見著,整個小院安安靜靜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