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阿嬙說:「把我轟出來之後,說自己累了要睡。」

她看著自己母親頻頻望向崔母房間的樣子,又加了一句:「我去的及時。」

「那就好,那就好,哎,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衛母嘆了一句,心有慼慼和衛父對視了一眼。

衛父看著自己都當了官的女兒,想起了以前的自己,也是觸景生情。

靈薇聽見動靜過來,一家人正湊在一起說話,崔母的門突的被開啟,她換了一身粗布麻衣,一眼就瞅見從衛父衛母房間裡出來的衛阿嬙,看她和靈薇貼那麼近,下意識道:「你們認識?」

幾人均是一驚,靈薇手抖,直接將衛阿嬙推了出去,和她三步遠,差點忘了崔母不知道衛阿嬙的真實身份。

衛阿嬙被推的一個趔趄,要不是反應快差點被絆倒,她簡直想扶額,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過崔母不是說要睡,怎麼又起來了?

想著她便問了出來,崔母在他們幾人身上看來看去,挽起自己袖子問衛阿嬙:「你說南鎮撫司現在你負責對嗎?」

「正是。」

「那你也能見到言鈺沒錯吧?」

衛阿嬙疑惑:「沒錯。」

「那就行了,」崔母精氣神又回來了,她拿眼睛剜著衛阿嬙,示意她跟上自己,說道,「那你也能送飯進詔獄?」

「沒……問題。」

「那就行了,言鈺許久沒有吃過我做的飯了,我做好了你幫我送去給他。」

被叫到廚房給崔母打小手的衛阿嬙,在她先是打碎了碗,後又打碎了湯匙,崔母要鹽她能給糖之後,被崔母無情地趕出了廚房,讓她支著菜板切菜。

衛父衛母在她身邊轉了一圈,背著手走了。

衛阿嬙:「……」

別以為她沒聽見他們兩個說等她不忙的時候教她做飯,她不就是不會做飯嗎?哪有時間做飯,有吃的就不錯了。

「咚!」她一刀下去,不光菜板上的菜斷了,菜板也斷了……

靈薇吃吃笑著,搬了個小凳過來幫她,小的菜板端到自己面前,大的菜板放在她面前,「好了,少用些力氣,學我的樣子。」

衛阿嬙扶額,長嘆一口氣,分外想以自己還有事情忙做藉口跑掉,跑是跑不掉的,崔母一個人做了三個菜,還放了個湯,盛好米飯就讓衛阿嬙去送給崔言鈺,還叮囑她一定要將自己兒子吃到母親親手做的飯,感激涕零的樣子告訴給自己。

瞧崔母恢復了往日的活力,衛阿嬙哪敢不應,當下就拎著食盒去北鎮撫司找崔言鈺了,路過的錦衣衛聞著菜香羨慕不已。

在詔獄牢房的崔言鈺見衛阿嬙來了,放下手裡的銀子,看見食盒道:「今日怎麼是你送飯?可是有什麼新進展?」

衛阿嬙給的嫁妝,他就留了一錠銀子放在身邊,剩下的都讓衛阿嬙帶出去了,一箱子銀子放在牢房怎麼都不合適。

將食盒放在桌子上,衛阿嬙拖著到崔言鈺的面前,將裡面的菜一樣樣擺出來,把筷子塞進他手裡,菜看著花樣多,其實每盤沒有多少,她說:「快吃吧,都是熱乎的,今天的菜你得全部吃完。」

崔言鈺看著面前的菜,眸子閃了閃,默默將其吃進肚子裡,直到最後還剩了湯,他盛了一碗麵不改色的喝完,看著裡面還有,便用他的碗給衛阿嬙也盛了一碗。

衛阿嬙不疑有他,也不嫌棄是他用過的碗,上去就喝了一口,而後臉就僵住了,費勁將嘴裡的湯嚥下去,而後嘶著嘴找水喝,旁邊崔言鈺低聲笑了起來,被她瞪了一眼,趕緊幫她倒水。

她咕咚咕咚喝了三杯水,才把發麻的舌頭給解救出來,這是什麼湯,又鹹又麻,「咳咳咳。」

同情的看著崔言鈺自己給自己倒水喝,難不成這些菜全部都是這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