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錚遠忙仔細一看,竟是一份敵國的通關文書,上頭還蓋著的,正是他的主帥之印。

“本皇子願意聽王將軍的解釋。”熹逸的語調輕緩,臉上卻沒有往日一貫的溫潤笑意,漆黑的眸子沉淪曖昧,看不出表情。

王錚遠驚駭的抬頭,只見那雙深邃的眼睛彷彿直直的刺進他的心底,頓時語塞。他從沒想為國為家征戰了大半輩子,最後卻得了這麼個有口也說不清的下場,心頭悲涼不堪。王錚遠雙膝跪地,“請殿下相信末將,末將沒做過一絲對不起我東祈朝的事。”

熹逸神色淡然,動作尊貴又優雅:“所以,本皇子給你機會解釋。”

“末將……末將無從解釋。”

“既然你無法解釋,”熹逸頓了頓,轉向手下的侍衛緩聲說,“那本皇子只有先委屈將軍,待調查清楚了再還你公道。”話剛落音,身邊的皇家侍衛已拿著拷鐐刑具來到了王錚遠身前。

王錚遠心底徹底冰涼,長嘆一聲,脫盔卸甲。周圍副將見主帥一臉的淒涼,又想到剛剛郝魁的慘狀,均酸澀又悲憤,個個正欲起身為王錚遠辯駁,一旁的丁大成已經搶先一步上前護在王錚遠面前,拔出劍來,“將軍,大不了我們殺出去,天大地大,總有法子能找條活路!”

王錚遠來不及反應,就見丁大成和皇家侍衛打了起來,頓時場面一片混亂。刀光劍影間,忽然‘砰’的一聲,一個人影被拋進了帳。眾人仔細一看,竟是郝魁。隨即一對少年少女挑簾進了帳,少年臉上帶著淺淺笑意,旁若無人的對少女道:“看來我們來晚了,沒熱鬧可看了。”

“小染!”熹逸由深邃沉靜的淡漠馬上變成柔情似水的笑顏,“剛剛你跑哪去了,別迷迷糊糊的不注意自己安全……”

幾個貼身侍衛們早就知道熹逸與沈碧染的事,可見熹逸變臉變的迅速,李虎等仍是不由自主偷偷哀嘆起來。這大庭廣眾下,殿下也好歹保留一些平日優雅尊貴的顏面,這下可好,一遇上無憂侯就沒有任何形象可言了。

少年沒回答熹逸,卻是看向王錚遠:“王將軍,你再動腦子好好想想,真的沒有什麼要說的?”

王錚遠搖搖頭,他的確是無話可說。少女在一邊也搖搖頭,聲音悅耳動聽:“小染,你不要叫他動腦子想好不好,他左腦都是水,右腦都是麵粉,不動便罷了,一動全是漿糊。”

“呵呵,”沈碧染被夏紅裳說的哈哈大笑,少年澄澈的美眸映著跳躍閃耀的燭火,灼灼其華,笑靨明豔,人美如玉。眾人看的不禁心神一俱,只聽少年緩慢又沉著的道:“王將軍不是奸細。”

熹逸看著少年問,“小染,你怎麼知道?”

少年不回答熹逸的話,卻帶著同情的表情對王錚遠說:“這真正的奸細就在你面前,堂堂的王將軍卻始終被矇在鼓裡,你被自己笨死,當真也不算冤。”

王錚遠還沒回過味來,少年又望向被扔在地上的郝魁,“這個死的更不冤,那個是笨死的,這個卻是找死的。”聽到沈碧染諷刺的話,本來心頭一熱的郝魁,頓時又氣的差點兒沒蹦起來。

少年的狡黠的美目最後落在丁大成身上,笑容曖昧不明:“丁副將,還是你最值得人佩服,把他們都給騙到了。”

“這不可能……”郝魁的傷口生疼,邊悶哼著在地上扭動,邊表達他的抗議和不相信。王錚遠的臉色也變的更難看:“要是硬要定罪的話,王某了便是,沈軍醫不需要栽贓我的手下。”

“哎……”沈碧染輕嘆了一聲,聲音有著少年特有的酥脆好聽,“所以我才說就算死,你們也死的不冤。”他聲音不大卻有力:“誰會蠢到找郝魁這樣的蠢子去下毒?除非是一對蠢子。”少年望向丁大成:“和郝魁一起去伙食帳喝酒的可還有丁副將,只不過早早的悄然離去,火頭兵被打的沒說清楚,而郝魁又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