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楊姨和季叔就知道昨天常超然的事了吧。”

一陣嘆息。

季唯意去看他,卻正好見他別過頭。

他指尖壓著眉心,只道:“中午想吃什麼?”

不清楚季聞述為什麼忽然轉移到午飯上,但適才確實不是什麼可以一直談下去的好話題。

季唯意想了下,忽然有些嘴饞長亭的李記杏幹,但季聞述不愛吃酸的,而且他們已經過了長亭,在這返回去還是算了。

“或許,你想吃酸辣粉嗎?”

“你饞杏乾兒了?”

“你,你怎麼知道的?”

震驚之餘有幾分欣喜,可對上季聞述那張了然的目光時,心中燃起的火苗被瞬間撲滅。

她不喜歡季聞述把她看透的模樣。

又擔心他看不透。

“平均半個月買一次的杏幹,到昨天正好半個多月。”他指了指身後的車,“鍾叔昨天晚上去買的,怕你醒了喝藥苦,嘴裡沒個東西中和。”

季唯意懷疑自己聽錯了也沒懷疑季聞述。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那我昨晚喝藥的時候你怎麼不給我?”

“你自己說不苦的。”

“”

臨江的屋子裡收拾的乾淨整潔,完全不像是長久沒人住的冷清,反而因為鍾叔的提前佈置,增加了些歸屬感。

中午本來打算出去吃,但季聞述接到萬利的電話,似乎很棘手,季唯意非常有眼力見地換回拖鞋。

“中午在家裡吃就行。”

打著電話的季聞述看她一眼。

眼底晦暗不明。

“怎麼了嗎?”

“好。”

說完也不看她,換了鞋子往書房走,路過季唯意的時候說了句“你自己吃,不用等我”才關上門。

門合上的時候聲音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家裡太空的錯覺。

季唯意“哦”了聲,抬腳去找鍾叔。

直到下巴第三次脫離手掌,困頓的意識終於清醒,季唯意揉了揉倚著桌子發酸的臂肘,看向時間。

已經下午三點了。

手邊擺放著冒著熱氣的湯麵,此刻也冷成一團。

想起季聞述關上門的那聲響,還有他昨晚的冷漠和今天的異樣,季唯意可以肯定。

季聞述在生氣。

生她的氣。

落地窗外的樹枝搖曳著,不知何時起了風,本還明媚的天氣已經暗沉下來,烏黑烏黑的,像是晚上。

季唯意離開餐桌走到落地窗邊,她雙手按在玻璃上望向窗外。

好像要下雨呢。

季唯意做了個噩夢。

夢裡,季聞述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冷冽嚴肅,滿地的菸頭足以看出他的焦慮和手足無措。

視線落在腳下,印著腳印的紙張,上面熟悉的字型讓她瞳孔猛的一縮,恐懼纏繞上她的心頭,羈絆著她說不出任何。

那張紙上寫的,是季聞述的名字。

是她寫的。

“我”

身體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撞到站不穩,她對上季明珠滿眼怒火。

“季唯意,你喜歡你哥哥?你還知不知廉恥!”

鏡頭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