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細小的傷口冒出血泡,甚至被他撕裂,拉扯出更長的一道口子。

指尖蜷起

傷口會癒合,但也會留下疤痕。

昏暗中傳來一陣嘆息,季聞述抬眼看向手機忽然瞪大了眼睛,被不知何時發給季唯意的表情包驚到失語。

上面的時間已經過了兩分鐘,撤不回來,季聞述看著認不出是什麼人物的玩偶在上下跳動,只覺得瞳孔受到衝擊,頭似乎更痛了。

回想起賀逢年的話,季聞述抿著唇,握著手機慢慢垂下頭,自嘲般地扯了扯唇角,聲音低啞。

“不用早晚。”

“早就後悔了。”

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

除了他,再無旁人的寂靜。

註定和往常一樣無眠的夜晚終會迎來朝陽,只是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瞧見被重山疊巒遮擋住的陽光餘暉。

無聲嘆息間,夜色漸濃。

多少個四季後,又是一年燥熱的盛夏。

暑季的北城像是被扒去衣服的人扔到闊地裡一般,袒露地迎接暴曬。

蟬鳴聲越響,這個夏季就越熱,似乎連它們都受不了暴曬和沸騰的溫度在極力發洩著不滿。

似乎一切都因為糟糕的天氣變地急躁,高翻院裡每個人都在腳不沾地忙著自己的事,細密的汗珠出現在他們的腦門,二十四度的空調也無濟於事。

忙碌之中,只有季唯意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瞧著已經寫好的研究生論文發呆,無所事事到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

冷不丁地,手邊的桌子上放上一杯冰咖啡,季唯意順著那隻手對上蘇煜溫和的目光,一愣。

“怎麼了?看到我這麼震驚?”

他拉過手邊的椅子在季唯意身邊坐下,目光掃過她開著的電腦,笑著問:“論文寫完了?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季唯意扯出笑,搖了搖頭,“沒有,謝謝師兄。”

“怎麼了你這是?怎麼興致缺缺的模樣?”

季唯意剛張開嘴就聽蘇煜繼續道:“前兩天在會場不是還擲地有聲、同仇敵愾的嘛。”

“你知道了?”她瞳孔張開,對上蘇煜含笑的眼反應過來,“蘇師兄訊息還挺靈通的。”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上了熱搜第一?網上現在可到處都是你怒懟英國佬的慷慨激昂,想不看到都難。”

徹底洩了氣,季唯意垂頭喪氣,“昨天忙著論文收尾,沒看手機。”

她視線掃過周圍忙碌的同事,臉上比苦瓜還苦。

被她這個表情逗笑,蘇煜是徹底繃不住,笑出聲。

“師兄你——算了。”

季唯意轉過去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剛要去拿水杯卻被蘇煜握住手腕。

溫熱的體溫落在她的面板,兩人皆是一愣,自覺地退開留出安全距離。

蘇煜咳了聲,雙頰有些紅暈。

“我來就是告訴你,你擔心的處罰完全不存在,而且等你畢業了就正式和高翻院簽訂勞務合同,陳院長說的。”

“真的?”季唯意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我昨在釋出會上那麼讓品牌方下不來臺,不會給院裡造成負面影響嗎?我看見陳老師臉都綠了,他不——”

“小丫頭原來知道我不高興啊,那麼聲勢如虹地和英國佬正面剛,我看我們院這幾十年也就出了你這麼一個。”

“陳老師——”

兩人齊聲,陳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說。

“陳老師,我真的不會給院裡帶來負面影響嗎?真的會讓我繼續留在高翻院嗎?他們會不會讓我賠償?我是不是還需要做些什麼?”

說完對上陳為帶笑的雙眼,季唯意一愣,看向蘇煜,後者也是聆聽一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