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掌心將溫度度過來,暖著她冰涼的手。

知道自己有些失控,季唯意扯了扯嘴唇又聽千芝雅道:“不想笑就別笑了。”

見季唯意看來,千芝雅遞給她一張紙,“強顏歡笑的樣子還不如冷著臉,唯意,你別把什麼事都壓在心裡,不想和我說也不用強撐,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做你自己就好。”

千芝雅的話讓季唯意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瞧著千芝雅半晌不知道怎麼開口,但後者像是故意留給她空間,已經轉過頭去沒有看她。

忽然的安靜讓季唯意有些懷疑剛剛的一切是不是幻覺,可等到主持人唸到“季承盛”名字的時候,回暖的體溫再次降至冰點。

季承盛。

她的叔叔。

那個疼愛她卻把她丟在醫院的叔叔。

她在位子上和眾人一樣注視著舞臺上的他,看著他口中說著激勵的話,他面容和善地站在那裡,和記憶中的那個慈眉善目、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叔叔身形重合,但陌生的距離也不容忽視。

目光掃過他那和燕深相似卻又不像的眉眼,腦中回想起燕深和自己說季承盛身體不太好,經常去中醫館診脈,特別注重保養。

他的容顏確實沒什麼變化,所以她才能這麼久不見還能認出他,但他一定已經認不出她了。

如果可以,季唯意像現在就起身離開。

什麼頒發畢業證書,什麼畢業致辭,對她來說現在看不見季承盛才是最重要的事。

“唯意?你幹什麼去?”千芝雅拉著她,將她拉回了座位,“等會兒咱們就要上去拿畢業證書了,你別現在走呀,要上廁所就再等一會兒吧。”

措辭間老師已經開始念畢業生的名字,因為季唯意坐在第二排,念也是從她開始。

就像一個炸彈在她正面前爆開,外殼四分五裂地外散,生生砸向她,將她硬控在原地。

“唯意!唯意!”

見唸到季唯意的名字她卻無動於衷,一邊的千芝雅都替她急得直冒冷汗,輕拽她的衣袖小聲喊她,“老師叫你呢!快去呀!”

終於回神的季唯意站起身,從容地路過季承盛走向校長,一步一步對她來說彷彿跨越記憶的長河,漫長而痛苦。

兒時季承盛對自己的好浮現在眼前,可他在醫院的決絕和厭惡話語更是成為一枚釘子狠狠釘在她的心裡八九年,兩者相交,還是後者更讓她銘記於心、恨之入懷。

或許曾經的她還會在意季承盛為什麼會在父母死後,在她孤苦無依的時候一改往日慈祥拋棄她,可時間的流逝和他的決絕讓她早就不在乎。

管他是什麼原因,都與她無關了。

快離開我的視線和生活吧,老東西。

在臺上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季承盛的季唯意禮貌和校長老師道謝,直到走下臺也沒露出絲毫怯意,反而高抬下巴,挺胸抬頭,每一步都走地無比生風灑脫。

典禮結束的時候季唯意站起來就要走,千芝雅愣愣的。

剛剛季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