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桌子站起身,對上他眼底的水光。

原本一肚子的惱羞成怒全被澆滅,拍過桌子的掌心一痛,指尖微微收攏,季唯意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麼用那麼大的力。

最後疼的不還是她自己?

不著痕跡地收回手,季唯意臉色難看,“蘇師兄廚藝好得很,起碼他不會在雞蛋里加半瓶鹽想齁死我。”

“”

見他不說話,季唯意下最後通牒,“我們還按照之前的關係就好,吃完了你就走吧。”

回了臥室,季唯意躺在床上,有點不可置信今晚的一切。

手腕上的紅痕還未消,她指尖輕輕撫摸著,有些搞不懂自己在幹什麼。

正後悔著自己沒在他強吻自己的時候甩一巴掌過去,忽然有道開門聲驚醒了她。

季唯意驚坐起來,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奈何什麼都沒聽到。

她躡手躡腳的下床,連鞋子都沒穿趴在門上聽,回應她的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試探地按下把手,她拉開門縫,從一點點擴大的縫隙裡尋找季聞述的身影,確定他不在後才出了房門。

偌大的客廳連個鬼影都沒有,就連剛剛桌上的碗筷都消失不見,彷彿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季唯意的臆想。

她快步繞過廚房,看到了反扣著的碗和滴答水的刷碗布,又跑去窗邊。

窗戶被拉開,季唯意被長髮糊了一臉,扒拉開頭髮時對上空空如也的街道心裡莫名一空。

她不死心地繼續抻著身體去找,果然在一棵楊樹後看到了某人離開的背影。

他腳下步子走得很慢,仔細看著還有些不穩,季唯意這才猛然想起在季聞述身上聞到的酒氣,眉心皺起,握著窗稜的手也是一緊。

馬上就要關窗下樓,餘光瞥見他面前愈來愈近的人影,季唯意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萬利!

不知道萬利和季聞述說了什麼,他轉頭往季唯意這邊看了眼,心虛地季唯意迅速閃過身,腦袋沒注意直接磕上窗框。

一陣直擊腦門的痛感抻著她的舌尖,叫她無聲痛呼。

倒吸著涼氣揉著腦門兒的“偷窺狂”怯怯地伸出腦袋去看他們離開的方向,確定那裡沒人後才關上了窗。

依靠著沙發背直接坐下,季唯意還揉著額前的痛楚,不由得想起剛去季家的時候腦袋也是撞了個包。

莫名的熟悉感讓季唯意熟絡地走到冰箱邊,取出了裡面的冰袋按在撞到的那裡,就這手邊矮凳坐下,腦中不禁浮現出今晚發生的一切。

從見到季聞述到他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脖頸,閃電般的進展讓她再次忍不住懷疑季聞述不是季聞述。

從前的他是那麼反感她的情感,只是幾年不見,就算知道未婚妻就是她,也不會這麼瘋狂。

唇上還紅腫著,被他咬開的那道口子被唾液浸溼還帶著不容忽視地細微疼痛。

她抿著唇,舌尖將冒出的血珠舔舐進肚,腦中忽然閃過他長驅深入的舌臉上燙到冒出水泡,

莫不是在倫敦被人掉包了?

胡思亂想著,她手上沒收住勁兒,冰袋掉落下來砸在她的大腿,刺骨的冰涼將季唯意拉回現實,忙不迭去拾冰袋。

手機這時震動起來,季唯意伸手去夠,是蘇煜打來的。

“唯意,怎麼樣?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從未聽過蘇煜這麼不淡定的語氣,季唯意稍稍愣了下,片刻除了扯嘴角,“沒有,抱歉師兄,讓您擔心了。”

那頭的蘇煜頓了下,想說什麼忘記了,轉頭乾笑兩聲,“沒事就好,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你不用再對我用尊稱了。”

季唯意心想蘇煜幫了自己很多,一直尊稱似乎有些不近人情,點了點頭,“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