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好,然後嘆氣在心裡責怪她把東西亂擺亂放。

季聞述就是這樣,對她關心無微不至、事無鉅細,教她的道理也不是以俯視的視角,他永遠把她放在同等的位置上,真誠、溫柔的對待,但也止步於兄長對妹妹的照拂。

這麼想著,季唯意惡作劇後的那點得意消失殆盡,黑暗裡,她睜開眼輕輕挪動身體,清楚感受到躡手躡腳的那個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待在原地不敢再動。

季唯意閉上眼,抱緊懷裡的小熊,沒了捉弄他的心思。

那邊做賊似的季聞述不敢呼吸好半晌,直到聽到季唯意均勻的呼吸才確定她是睡著的,自己瀕臨在憋死的邊緣才敢喘息。

他叉著腰大口喘氣又不能出聲,喘著喘著忽然笑起來,季聞述搖搖頭,目光落在床上已經“睡熟”的那一鼓起來的小包山上,自嘲的笑僵在嘴邊。

哪有關心人偏要大半夜,趁人家睡熟的時候?哥哥做到他這份上,鬼鬼祟祟的也是沒誰了。

收起胡思亂想,季聞述三步並作兩步邁到床邊。還好接近夏季,季唯意貪涼將雙足露在被子外面也方便了季聞述。

他開啟手機手電筒中等的光照在季唯意的右腳腳腕上,那裡的淤青紅腫在燈光下尤為刺眼。阿姨和他說季唯意腳上的烏青有手掌那麼大他還不大信,沒曾想是他想的太簡單。

冰袋還貼著季唯意的腳邊,季聞述將冰袋拿開又貼了上去,將季唯意的被子蓋好才躡手躡腳出了門。

門被關上,房間裡再次陷入安靜。季唯意從被子裡起身,伸手去拉腳上的被子,看清了季聞述將冰袋拿走後幹了什麼。

冰袋上包了兩層方巾,貼在腳腕上沒那麼冰,一晚上也不會冰傷她的面板。還有左腳沒被季唯意破壞的、季聞述壓好的被角。

要熱死我嗎?

季唯意夾帶私人情緒地踢了踢冰袋,圓鼓鼓的冰袋滾落下床她又巴巴地去撿了回來,動彈之間還碰到扭了的腳踝,疼的她齜牙咧嘴的。說到底季唯意沒想著折磨自己的身體,還是放好冰袋蓋好被子。

意識逐漸渙散之時,身體的燥熱和寒冷就像兩隻對立的手撕拉著她。季唯意睜不開眼卻難受地想要扒開捆在身上的被子,奈何被子跟鼻涕蟲成精了似的緊緊黏在她身上。

額頭上滿是汗,衣服貼在身上又被被子包著,她眼皮沉的更像是有十幾斤鋼鐵壓著,季唯意簡直就要狀況,拽著被子的手卻不肯卸力。直到耳邊那道熟悉又帶著輕斥的聲音響起,季唯意下意識停下掙扎。

“別動,唯意!”

見季唯意都燒到四十度了還聽他的話,季聞述抱著她的手慢慢收緊,腦中不斷閃過昨天樓梯間兩人的對峙,還有她那張滿是淚痕的臉。

一陣莫名的燥意直衝上腦,季聞述眉心一跳,只能壓著無名的怒火衝司機道:“開快點。”

“好的先生。”

高階病房裡,季唯意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粉色叫她一愣,隨後聽到季聞述刻意壓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