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還糾結什麼?這三個月你渾渾噩噩的,哪一天睡好過?不是偷偷飛回去看她就是你大半夜不睡覺去天台看星星,給萬利嚇的還以為你要自殺,和賀逢年哭訴的時候,那鬼哭狼嚎的,我在電話這邊都聽的很清楚。”

見他不說話,睿雪又道:“怎麼了?怎麼又不說話了?”

“說什麼?”

“嘿,你這人,怎麼這麼擰巴啊?就非得一邊壓抑喜歡,一邊拒絕喜歡的人,一邊又忍不住犧牲休息時間去看她,你說你圖什麼?這三個月你從倫敦飛首都的次數沒有二十也有十八了吧?工作強度賀逢年都整天受不了跟我賣慘,你還有空閒去找她。”

“不是擰巴,但也有現實問題要考慮,我和她跟你和逢年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你們又不像——”

“哪裡都不一樣!你是不是忘了,她是我妹妹!”

季聞述高聲在燈下響起,似乎把自己也給吼懵了,眨了眨眼,一字一句。

是告訴睿雪,也是在告訴他自己。

一個既定的、不可改變的事實。

“唯意是我妹妹,我怎麼能喜歡我妹妹?”腦海中響起自己為她一次次的衝動行為,季聞述終於承受不住,抱住自己的頭艱難地呼吸,“她可是我妹妹啊”

狼狽,失意,毫無形象。

沒見過季聞述這樣過,睿雪一時炸了手,只能邊邊重複著,“你你別哭呀。”

“她不是父母遇難被叔叔阿姨接到你家的嗎?她戶口還轉到你家了?”

季聞述一愣,抬頭看她。

見狀睿雪挑眉:“沒有?”

季聞述點點頭,俊朗的臉上還掛著水珠,鼻子紅通通再被風一吹,像是被她欺負哭的。

睿雪嫌棄地拍了拍手,抽出紙扔給他,“真想把你哭得這麼醜的樣兒發給唯意看看,多狼狽。”

他自嘲一笑,“是夠狼狽的。”

“但唯意不是你們家的人,只是借住、寄宿,法律規定名義上的兄妹不能戀愛結婚,又沒說沒有關係的兩個人不能戀愛結婚,所以你這三個月都在糾結什麼?認清了自己的心意為什麼不去追?”

“我沒法追,我說不出口,我感覺我是變態,喜歡上和我朝夕相處的妹妹。前一次還因為她喜歡我嚴厲教導,我們吵架冷戰了很久,如果不是她給我臺階,我不知道我們以後怎麼收場。現在她已經覺得好好生活,而我又這個時候去打擾她,不是有病麼。”

“那你去首都找到她見到她了,和她說話了嗎?”

“沒有。”

“沒見到?”

“見到了,沒說話。”

“為什麼沒說話?她不會都不知道你去看她了吧?”

“不知道。”

“那你”

睿雪話停在嘴邊,見季聞述垂頭喪氣的模樣也沒再繼續說,只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她嘆息一聲,道:“你是不是有受虐侵向?”

“可能吧。”他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