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欺身上前,死咬住她的脖頸。

呼吸有剎那間斷,季唯意不自覺地嚥下口水,軟聲道:“你的。”

“你說的好聽。”

“真心的?”他質疑。

目光沒有片刻偏移,就鎖著住她,只鎖住她。

心頭像是被什麼纏住,季唯意心跳莫名加快,對上他的眼睛彷彿整個人都要窒息。

“嗯,真心的。”她啞著聲,心裡糊塗地不像話。

“嗯。”

從喉中傳來一聲響應,聽不出其他情緒,可季唯意卻看到他勾起的唇角,等她眨眼之時,那抹弧度又消失不見,就像未曾出現過。

他好像很在意自己身邊的異性。

還來不及欣喜,心口驟然捏緊又放鬆,片刻間對自己的暗喜有些錯愕。她慌張地錯開眼,無暇分心去想季聞述今晚的異樣,只道他是口語之上的勝負欲。

現下胸腔的猛烈和手心的溼意叫季唯意恐懼。某個念頭順著這股悸動爬上她的大腦,嚇地她好不容易壘起的壁壘片刻崩塌。

她怕是真的對季聞述撒了謊,也沒按照她說的那樣,認清心意,對他的喜歡只是錯誤的情感寄託。

她是真的喜歡上了季聞述。

在自欺欺人的這段時間裡,季唯意還是會下意識在意他的舉動,在意他的臉色,在意他是否拒絕異性只對她好;在意他今天在不在家,在意他會不會注意到自己的小情緒,在意他會不會記下自己的喜好。

就像抱著一顆隨時就會爆炸的炸彈,滾燙地灼傷了她的面板也不捨得扔掉。就這麼抱著一錯再錯,等到她想要去檢查炸彈情況的時候,發現它早就和自己的面板粘連在一起,怎麼都甩不掉。

片片樹葉籠罩下的樹影從她的頭頂掃過,像是層層編織的牢籠。

一個又一個。

季唯意看向眼前逐漸擴大的視野,眼尾晶瑩被燈光照的璀璨。

如果不該萌生,那她就繼續藏匿。就像那年春節,季唯意在燈籠上畫的那幅滿是小心思的“山海”小圖。

或許,那時就已經註定今天的結果。

季唯意唇邊撤出難看的笑,握著手鍊的手慢慢收緊。

反正她偽裝的很好,不留下證據就不會再有人發現,她這不該有的愛意。

車子駛入中央大街,燈火通明的城市燈光照進車裡,將駕駛室和副駕駛用光明和陰影分開。

陰影下露出的半截手指裸露在光亮下,季唯意不著痕跡地蜷縮起,拂去指尖的零散碎光。

時間會隱藏一切,也會淡化一切。

把一切交給時間。

強烈的光線透過窗簾照進昏暗的屋子,床上隆起的“小山丘”一動不動,直到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小山丘”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

季唯意艱難地從被子裡伸出手去摸手機,摸了半天也沒摸到,正好鈴聲停止,尋找的那隻手也隨即落下。就在她的意識即將昏迷之際,門口傳來的敲門聲徹底將她的瞌睡蟲驅散。

“小意?你在房間嗎?”

是楊舒慈的聲音。

季唯意迅速睜開眼起身,看清了牆上鐘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