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如墜冰窖,手腳發涼。

剛才那句玩笑般的承諾,在不經意間顯露黑暗的冰山一角,案發的當日他也在場,小少年對那天的印象只有穿著漂亮浴衣的綠眸少女對他的小小捉弄和四人在煙花下的說笑打鬧。

在明日香弦鳴消失的那段時間裡,她遇見了什麼?

在他們因為學業繁忙與年齡差異錯過的那些日子裡,她做了什麼?

她眼中的景象……與他們所見的是同一個世界嗎?

————

明日香弦鳴垂眸,幽綠色的光澤消失不見,她帶著些許歉意地與萩原研二交談。

“對不起,明明是請你們吃飯,卻把事情鬧得這麼不愉快。”

松田陣平被她惹惱了,我行我素地走遠,把她遠遠甩在腦後。

一向善解人意、擅長溝通的高大青年卻沉默不語,明日香弦鳴抬眼去看時,卻被他溫熱的手掌遮擋了視線。

“別看我。”

往日溫潤清冽的嗓音變得陌生起來,他的聲音有些低啞,透著一絲被苦浸泡過的乾澀。

“你一看我,說不定我又心軟原諒你了。”

明日香弦鳴有些驚訝,畢竟萩原研二總是對自己溫溫柔柔的,一向沒什麼脾氣,雖然有時候會被她噎到,卻也會哭笑不得地揉揉她的腦袋原諒她。

“研二生氣了嗎?”

“研二很生氣。”

其實更多的是在氣自己,說是將她作為觀察物件,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她實在太厲害了,把一切藏得嚴嚴實實,永遠用好的那面對向他,告訴他她過得不錯。

視覺受限,觸覺變得更加敏感,她感覺青年的呼吸湊近了自己,柔軟的唇瓣貼上了她的,摩挲在頸邊的手指讓她感覺有些癢。

唇上被他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明日香弦鳴包容著他此刻的不安,伸手環繞住青年窄瘦的腰身。

她稍微用力,兩人的身體便緊緊相貼,明日香弦鳴體溫一直偏低,在炎熱的夏日像一塊冷玉,萩原研二被她這樣抱著,卻覺得哪哪都熱。

“太狡猾了。”

她知道關於他的一切,喜歡的東西、偏好的口味、第一次開車時激動的表情,亦或是用好學生外表翻校牆時從牆上栽下來的糗事。

但萩原研二對她一無所知。

對炸彈的瞭解從何而來,那位似乎當過她老師的金絲眼鏡是何來歷,打架技巧是誰教的她,之前消失三天失魂落魄地回家又經歷了什麼。

他總是對明日香弦鳴沒有辦法,就像現在被她溫柔地環抱,生出的氣就消了,甚至還無可救藥地反思剛剛對她的態度是不是太兇了。

他完蛋了。

唇與唇分離,嘴角拉出一條曖昧的銀絲。

明日香弦鳴的視野被遮蓋,耳朵被他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激得她渾身一抖。

“還生氣嗎?”

她總是那樣從容不迫,彷彿他內心的波濤洶湧都與她無關。

“生氣。”

好生氣,好想看見她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也想看見她為自己臉紅心跳,精緻昳麗的臉上浮現出泫然欲泣的神態。

為什麼每次都是他一個人心緒起伏,被她肆意玩弄?

明日香弦鳴眨了眨眼,密長的睫毛在他手心劃過酥麻的電流,她鬆開環在他腰間的手,萩原研二有一瞬間的惶恐。

她是不是討厭我了?

臉頰被冷玉般的手捧住,即使看不見,明日香弦鳴還是順著動作不偏不倚地親了上去。

這個壞傢伙的動作太熟練了,把他親得雲裡霧裡,飄飄然不知天地為何物。

“還生氣嗎?”

黑髮綠眸的女性重複了一遍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