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好。”

兩個大男孩同時扭過頭,一臉不贊同,“這話誰說的?”

明日香弦鳴隨口開了個玩笑將話題略過,與他們在禮堂門口分離,作為警校的校醫,她將前往禮堂二樓觀禮。

身材挺拔的青年們與她背道而馳,明日香弦鳴的綠眸略微失神地望向黑暗的樓梯間,忽然嗤笑一聲。

可不是嗎?

明日香家的人都是老倒黴蛋了。

————

以第一名從警校畢業的降谷零不出意料地成為了新生代表,明日香弦鳴一身黑色小西裝站在二樓的看臺,不經意間與臺上金髮黑皮的青年對上視線,衝他笑了笑。

她的父親今天似乎公務不多,此刻居然有閒心與她聊日常。

【明日香緒奈:現在應該是警校畢業典禮吧,我可是我那屆的第一,作為新生代表上臺發言的時候還看到旁邊校長油光鋥亮的頭頂。他現在不會更禿了吧?(圖片附件)】

附件是一名黑髮青年身著警校制服站在演講臺上的畫面,他深黑的虹膜上有一圈奇異的綠。深藍制服勾勒出硬而直的輪廓,讓他看上去挺拔而堅毅。

明日香弦鳴的視線轉向此刻臺上的降谷零,發現他與照片中的人驚人地相似。

這種相似不是指他們的樣貌或身形,而是指他們身上的氣質。他們的眼裡都帶著光,篤定堅實,滿腔熱情。

幽綠的眼眸倒映出臺上金髮黑皮青年的身影,明日香弦鳴卻彷彿穿梭回幾十年前,看見了那個痞笑的黑髮青年。他追求刺激,像一陣無法停留的風,自信能夠讓黑暗為他而退卻,艱難坎坷不過是通往最終勝利的途中風景。

【hello world:校長早換人了,不過新來的這個也是個禿子。禮堂幾年前被修繕過,比你們那屆多了個好看的背景板。】

她的視線落在手機螢幕上,期待著對方的回信。這位從業多年的警察,當年的警校第一,會生出物是人非之感嗎?

【明日香緒奈:這樣啊,說起來她當時來警校接我,我們在樹下有一張合影。(圖片附件)】

明日香弦鳴點開了附件,照片中的綠眸女性墊著腳勾住了黑髮青年的脖子,兩人傻笑著對鏡頭比出剪刀手。

那是青年時期的父母。

相片泛黃,封存了一段關於青春的回憶。

時光如流水,靜默向前。

正論總在教導著人們放下與和解,然而有些事情永遠無法和解,好不了,一直在流血。

摯愛的離去不是一場暴雨,而是此生漫長的潮溼。

【明日香緒奈:今天天氣很好,很適合留影不是嗎?(ps: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的樣子,別老蹲在室內)】

【hello world:今天天氣很好,在你辦公室的沙發上休憩一會吧。(ps:不準吃安眠藥)】

在通訊頁面上那句【我知道了】傳送出去的同時,他們都收到了對方的【我知道了】。

————

“諸伏和研二再往裡靠!”

明日香弦鳴將相機對準了警校生們,指揮著他們的動作。

“降谷和松田稍微親密一點,就那麼嫌棄同期啊?”

被點名的兩人彆扭地錯開視線,站在兩人中間的伊達航發出爽朗的笑聲,一邊勾住一人的脖子,將這兩個傢伙的頭強行湊到一起。明日香弦鳴眼疾手快地在他們回神前按下快門。

“喂喂,剛才那張不算啊!快刪掉!”

松田陣平和降谷零難得默契,湊在相機顯像屏面前大呼小叫。

然而其餘四人一致認為這張照片拍得很好,多數決定少數,壓下了炸毛的兩隻。

“明日香還沒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