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松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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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彷彿被什麼無形的枷鎖捆縛在凳子上,想要離開的心思肉眼可見,但又偏偏走不了。

明日香弦鳴淺笑吟吟,在桌下輕輕踹了他一腳,對方差點從凳子上跳起來,隔了一會像是想開了什麼,擺爛地與她直視。

【沒錯,我就是買片了,我就是看著片想到了你邀請我泡溫泉。那又如何?成年男性不能有生理需求嗎?】

從那雙狀似多情的桃花眼中讀出了這樣的情緒,緊抿的唇與發白的指尖卻洩露著他的羞惱。他板著臉,生人勿近的模樣,只是此刻沒人告訴他他連眼尾都透著紅。

怎麼會這麼可愛?

明日香弦鳴掌心發癢,用力握著手中的瓷杯作為緩解,卻沒想到瓷杯上出現了均勻整齊的裂紋。

糟糕,太用力了一點。

不著痕跡地將杯子放回桌上,幸好松田陣平此時正在緊張,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其實沒有,上次她邀請自己去泡溫泉,他又在廁所聽同屆的男生聊起了這個最近很火的片,被其中的某些關鍵詞觸動,帶著些許捉弄意味地拜託諸伏景光去買。

本來是想讓這種溫柔靦腆掛的貓眼帥哥享受購買三級片的尷尬的,沒想到偏偏被她撞上。

見松田陣平搖頭,明日香弦鳴綠眸微彎,“那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呢?”

那種事情,啊。

為什麼不敢去找她呢?

因為太爽了,那種滅頂的快感,爽到他有瞬間會覺得自己生來就是個承裝快感的容器,而不是一個擁有理智的人。在歡愉之水溢位的瞬間,容器也一同炸裂,他在她的手中粉身碎骨,只餘一地殘骸。

適度的快樂令人嚮往,而過度的快樂則讓人恐懼。

但這種事情要怎麼對她說?

怎麼對她說出口?

“片子好看嗎?”

剛問出口他就想抽自己一嘴巴,瞧瞧他說的什麼話,他可不想自己在明日香弦鳴心裡成為一個下流的混蛋。

對方輕哂,眸中幽綠的光令人頭暈目眩。

“陣平身材更好。”

你又在說什麼啊!

這個傢伙,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害羞?

捲髮池面不肯落了面子,支支吾吾地回應她,“你懂欣賞就好。”

殊不知對面的明日香弦鳴也叫苦不迭,眼前的青年像一隻蓬鬆的捲髮糰子,又青澀又鮮嫩,毛絨絨、暖呼呼的,讓她想要揉進懷裡猛吸,這種糰子她一頓可以炫三個!

但她又不想成為那種在桌下動手動腳的糟糕大人,誘人美食近在眼前卻一口也吃不到,著實難熬。

兩人間陷入了曖昧的沉默,包廂的紙門被拉開,萩原研二掛著招牌微笑,對眾人揮手道歉。

“不好意思遲到啦,我在路上遇到一個求籤的老太太,她想要為國外留學的女兒祈福,我陪在她身邊,直到抽出大吉才離開。”

他看見了相對而坐的明日香弦鳴和松田陣平,臉上和煦溫暖的笑容一滯。

嘴上說著討巧的話,活絡著聯誼會的氛圍,他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