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也好,醫生也好,都是不斷與人打交道的職業,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得上服務業。”

萩原研二聽到她的論調,對她眨眨眼,“畢竟警察是人民的公僕,會時刻為人民服務啊。”

明日香弦鳴感受到他對自己的調侃與認同,接著往下道。

“因此很多時候,處理問題並非一定追求最優解······”

說到這裡,她頓了片刻。這其實算得上是她對自己過往人生的感悟了,但此刻對這幫年輕人們說起,卻總感覺有幾分指教的意味,那也過於傲慢了。

好在大家似乎並未對她的話生出什麼厭煩,她感受到松田陣平溫熱的掌心與自己相貼,十指相扣,暖流從接觸的地方傳來。

一聲輕笑將過往的刀光劍影斂去,最終剩下的也只有平和與慨然,“處理問題追求的是讓人心最能得到安撫的解法。”

面對那些無法挽救的病人,讓他們獲得安寧。面對那些無法放下仇恨的受害者,給予他們限度以內最大的公平與安慰。

這個過程並不容易,因此······

“未來就靠你們了啊。”

這幫風華正茂、前途光明的孩子們。

你們踏過的泥濘終將開滿鮮花,你們淌過的湍流將會架起高橋。

你們是先行者,是秩序的維護者,也是我所寄託希望的、我所愛著的守護者。

————

“噗,怎麼這麼老氣橫秋啊,你不也就比我們大了兩歲嗎?”

松田陣平作為氛圍的專業破壞者,膽大包天地用手去捏明日香弦鳴的臉,咧著一口白牙笑得十分欠打。

好在他還知道收著力道,無奈地被他搓圓捏扁一番後,明日香弦鳴終於獲得了自由,臉頰泛著淺淡的紅。

“這麼一看,小弦鳴忽然年輕了不少啊。”

萩原研二捏著下巴端詳,跟在幼馴染身後又踩了她一腳。

這兩個混小子完全是和她太熟了才在這裡鬧騰,看旁邊那三隻多乖。

“研二,你是想說我年紀大嗎?”

明日香弦鳴緊了緊拳頭,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對他們太好了。

對情緒變動十分敏感的青年討好地笑笑,連聲回答不敢不敢,接著又輸出大量誇誇,好話都不帶重複的,把明日香弦鳴說得都有些坐立難安。

“好啦,別鬧了,你們明天就是畢業典禮,今天我請你們去吃壽喜燒吧。”

大男孩們歡呼雀躍,一窩蜂地向目的地行進,明日香弦鳴將資料收好,打算回去處理。

這是她濫用職權的證據,不能落在別人手上,尤其她父親現在處於晉升關鍵時期,尤其不能讓人逮住把柄。

將裝有物證的牛皮紙袋夾在腋下,明日香弦鳴起身要去追上男孩們,抬頭卻發現降谷零留在原地,安靜地注視著她。

“有什麼事想問嗎?”

金髮黑皮的警校生似乎陷入某種糾結中,喉結滾動卻發不出聲音,被他用紫灰色下垂眼盯著的女性思索片刻,“我可以先向你提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