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引燃這一層造成火災綽綽有餘。

外套內兜裡的剪線鉗她閉著眼睛都能摸到,明日香弦鳴迅速展開了拆彈行動,這批c4的結構比樓下那批構造複雜了很多,陷阱和煙霧彈層出不窮,更像是製造者研究時做的模型彈。

但是誰家模型彈裡裝真東西啊?

邊吐槽邊將別人精心構造的作品拆了個七零八落,在剪下最後一根線的同時,明日香弦鳴聽到了臥室方向傳來什麼東西沉重的落地聲。

莫非諸伏伊達那邊出什麼事了?

黑髮綠眸的女性迅速趕到臥室門口,房門被推開,貓眼警校生與一位老年男性雙雙倒在地上,伊達航壓制著老年男性,三人彼此纏鬥,爭搶著炸彈的控制器。同時,角落裡還有一位昏迷的小女孩。

明日香弦鳴想也沒想,一腳踩在了老人握著控制器的手腕上,恰到好處的用力作用在腕管中的肌腱上,強迫肌肉舒張,那人發出一聲痛呼,控制器脫手而出。

微微彎腰,明日香弦鳴撿起控制器,兩位警校生不再投鼠忌器,很快制服了外守一。

諸伏景光與當年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展開了對話,身型魁梧的伊達航無言地陪伴著他。明日香弦鳴沒有介入他們的對話,只是走到牆角觀察著女孩的情況。

中迷/藥導致的昏迷,好在用量不大,某些不懂醫學的犯罪分子為了保證受害者全程無意識會使用過量的藥物,嚴重者造成呼吸抑制或者嘔吐物倒流入氣管窒息。

伸手將小女孩抱入了懷中,明日香弦鳴詢問那邊的交涉是否結束,諸伏景光點頭表示他們可以走了。

之前已經報過警,不遠處傳來警車的呼嘯聲,明日香弦鳴率先帶著小女孩下樓,兩個警校生則押送著炸彈犯跟在後面。

“現在幾點了?”

被毛巾捆縛住雙手的老人忽然問。

貓眼青年抬眼看錶,“下午四點二十九分。”

“對不起了孩子,我去那個世界向你父母道歉。”

老者以一種不符合他衰老年紀的力量和速度掙脫了諸伏景光的束縛,向樓上衝去。

明日香弦鳴眉頭微蹙,將孩子隨手塞進旁邊的伊達航手裡,迅速追了上去,諸伏景光跟在她的身後。

那可惡又可憐的兇手跪倒在臥室門前,與衛生間門口相對的地方。

“你在等待爆/炸嗎?“

黑髮綠眸的女性歪著腦袋,觀察著面如死灰的兇手。

白髮蒼蒼的老者沒有回答她,只是閉上了雙眼,衰老的臉上皺紋縱橫。他倒在地板上,不像一個人,倒像是一塊死氣沉沉的樹皮。

明日香弦鳴旁聽了他們的對話,推測出事件的始末,卻更為偵探世界荒謬的宿命感到迷惑。

人們不為最基本的生存需求所困後,反倒囿於自己的執念,死亡依舊在這片沒有戰火的土地上不斷重複,歷史一次又一次輪迴。

“是因為失去了很重要的人過於難過,還是發現自己多年的堅持都建立在虛假的基礎上感到挫敗?”

她像個天真又殘忍的孩子,圍在老人提出疑問,同時也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