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研究生,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白嫖他修計算機的技術。

“走。”明日香弦鳴把手帕糊到他臉上,“先擦一擦汗。”

松田陣平下意識用手帕在臉上揩試,接著意識到一個問題。

“你這手帕怎麼一股子消毒水味?”

“剛出病理實驗室,怎麼?”

見松田陣平一臉黑線,明日香弦鳴才笑著道,“放心,沒沾過那些東西,我習慣把手帕毛巾定期放消毒櫃裡,可以吧。”

“這還勉強可以。”

小卷毛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她的解釋。

一個身影在樹後偷偷注視著兩人離去,眼睛微微眯起。

鶴見的回合

暑假末的校園裡沒有什麼人,只有蒼鬱蔥蘢的樹林和此起彼伏的蟬鳴。明日香弦鳴帶著松田陣平直奔實驗樓,實驗樓常年背陰,即使是炎熱的夏天,剛踏入此地還是能感到一股涼意。

因著還未正式開學,實驗樓廊燈沒有開放,空曠的走廊被幾盞綠色的安全指示燈勾勒出似有若無的輪廓,帶著一絲無機質的冰冷感。

松田陣平直覺不太喜歡這個地方,但看身邊的明日香弦鳴毫無所感,也不好開口說些什麼。人家在這個實驗樓呆慣了,他一個剛來的就說人家這地方不好,也未免有些不禮貌。

明日香弦鳴按下的電梯上行按鈕,顯示板上微弱的紅光打在她臉上,平日裡熟悉的臉龐多了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見松田陣平扭頭盯著走廊盡頭上鎖的門,明日香弦鳴在等電梯的空隙和他聊了起來。

“在看那邊?”

“那邊通向哪裡?”

明日香弦鳴頓了一下,“解剖實驗室。實驗樓旁有一棟二層小樓,這邊的走廊可以直通那裡,實驗室裡有六個解剖櫃,裡面會有一到兩具大體老師。”

松田陣平沉吟片刻,問,“假期裡不用上課,解剖櫃裡還會有屍體嗎?”

黑髮碧眼的醫學生搖頭,“這我不知道,不過那解剖櫃裡常年泡著福爾馬林,夏天的時候味道芬芳無比,走到解剖樓門口就能聞到。”

松田陣平笑了笑,“你一個敢在垃圾場裡找斷肢的傢伙還怕福爾馬林的味道?”

在垃圾場裡拼好被分屍同學的國中生張口想說些什麼,剛好電梯到了,她嘴唇張開又閉合,緘默著走入電梯內。

電梯門閉合,冰冷的金屬光澤和頭頂的白色燈光給了松田陣平一種很不好打感覺。腦中那根名為直覺的弦催促他迅速離開這裡,頭頂的一頭捲毛好像都炸了起來。

“你有沒有感覺,這電梯不太對勁?”

話音剛落,頭頂的照明燈驟然熄滅,電梯停在了某個樓層,電梯廂內陷入一片黑暗,一股白煙從電梯頂部的狹縫中滲出,松田陣平聞到一股甜膩的氣息,暈眩感襲上意識。

“弦鳴……”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努力架起他的黑髮女性,焦急看向他的場景。那雙深邃美麗的幽綠色眼睛,第一次呈現出蓄勢待發的危險感。

明日香弦鳴知道白煙中含有催眠物質,經歷過抗藥性訓練的她還能再撐一會,只是不知道下藥的人是否就等在門口。她大可以推開電梯頂蓋,從那裡逃離,但這就代表著松田陣平會被留在這裡。

從來都沒有拋棄同伴自己逃命的說法,明日香弦鳴讓松田陣平靠在自己的懷裡,兩人慢慢坐到了地上。

她將身上的一些小工具藏在了更隱蔽的地方,掏出手機時才發現被遮蔽了訊號。暗道這下手的人還真看得起她,明日香弦鳴在手機上點按幾下,然後收起手機,任由自己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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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她被換上一身拘束服捆在鐵架臺上,鐵架臺被細緻地墊上一層棉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