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去了手上的血。

當她認為鋼筋穿透身體會受傷時,軀體也根據她的意識作出了對應的改變,但當明日香弦鳴又想起這具軀體的本質,【認為】自己不會受傷,那些創口便又很快癒合了。

安室透發現自己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突發的爆/炸與捨命相救的前輩,滿地的鮮血與蠕動著癒合的傷口。

天旋地轉,腦內的眩暈感絲毫沒有緩解的跡象。

綠眸女性的表情苦澀而無奈,那如同怪物般的癒合速度,絕非正常意義的【人】所能擁有。

雖然在此之前有過對【明日香弦鳴是從組織那座人體實驗島嶼逃脫】的猜想,但當自己親自見證,還是感到痛心與——出離的憤怒。

苦澀

金髮黑皮的青年用極其複雜的眼神看向了明日香弦鳴,期間的沉重之意讓她有點心虛。

也是,這種癒合速度怎麼想都很奇怪,會嚇到他也很正常。

“不好意思,不過我也不想變成這樣的。”

如果有的選,明日香弦鳴更想擁有正常的身體。不會受傷、死亡固然很美好,但她對危險的感知力正在喪失。

因為沒有東西能夠傷害到她,於是便不會在意身邊可能的危險。換作之前,在知道東京各處可能存在炸彈,她是一定會在進入市政廳時用檢測儀確認建築安全的。

安室透嚥下要說的話,這件事讓他如鯁在喉,但明日香弦鳴只是衝他笑笑,“你會幫我保密的吧?”

嘴裡發苦,經驗豐富的情報工作者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們扒拉開面前的廢石瓦礫,進入電影院內部,驚慌的群眾們縮在角落,有一個黑髮姑娘邊打電話邊提著紙袋,小心地靠到了牆邊。

明日香弦鳴挑了挑眉,“看來還有傢伙事沒解決。”

就在這時,手機瘋狂震動起來。

拿出來才發現已經有好幾個未接,都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打的,明日香弦鳴隨手接起現在這個。

“喂,小弦鳴你應該沒有去看電影吧?”

萩原研二的聲音滿是嚴肅,還有一絲不易察覺地顫抖。

“不好意思,因為真的很期待能和你們一起看電影,不過看來你們現在還在忙呢。”

電話那頭的半長髮青年握緊了拳頭。

他不該在今早出門時說出那樣的話。

因為不忍心看到她失落的樣子,於是指出他們還有結束工作後一起約會的可能性,但事實是炸彈犯讓他和松田陣平忙了一天,接到通知說米花市政廳爆炸,才想起今晚與戀人約定的地點就是那裡的電影院。

是他又失約了。

“你受傷沒有?那邊情況如何?”

松田陣平擠過來一個腦袋。

電話那頭的明日香弦鳴關閉炸彈檢測儀,對安室透豎起一根手指。

“我一點沒事,所以研二不許自責。”足夠了解戀人的她自然不難摸透對方的心理活動,“這裡還有一個定時炸彈,不過我能解決。”

安室透看著明日香弦鳴被暗紅血痕侵染的衣服,心中莫名苦澀。

不願意讓松田他們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