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出來了。”她微微一笑:“你瞧瞧我,雖然說只是在楊氏族學謀了西席之位,但我自己卻已經心滿意足,自己的飯米自己掙,不用在家中伺候男人看他臉色,這難道不是最最好的生活?”

相宜抬起臉來怔怔的望著黃娘子:“娘子也跟我一樣,幼年辛苦?”

黃娘子點了點頭:“不錯,我那時候的日子,恐怕你無法想象得到。你現在至少是駱府的大小姐,錦衣玉食,還有丫鬟婆子伺候著,我那時候受的苦,不是一句話能說盡的。”按在相宜肩膀上的手壓得重了幾分:“駱大小姐,若是你信得過我,那以後心中有什麼苦處都可以找我來說,我雖然沒有什麼能力,可是或者還能給你出些主意。”

相宜輕輕點頭,半彎腰行了一禮:“多謝娘子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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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4|5。21

“相宜,相宜!”前邊傳來歡快的叫喊聲,相宜站定了身子,就見寶柱與嘉懋奔著跑了過來,嘉懋的臉上紅撲撲的一塊,手中提了一個琉璃繡球燈籠,笑著伸了過來:“相宜,明日是上元節,我今兒就要回江陵去啦,這燈籠是我送你的上元節禮。”

琉璃燒製的鏡面很是平滑,淡淡的綠色晶瑩剔透,似乎能見著裡邊的油燈託座,琉璃外殼上還裝了幾層淺碧色的紗,上邊繪製著各色各樣的四時花卉。寒風一吹,那燈籠便飛快的轉動了起來,那些花似乎活了一般,花瓣都要飛了起來。

“多謝你了,嘉懋哥哥。”相宜小心翼翼的提著那盞燈籠,百感交集,嘉懋明日就要回江陵去了,以後指不定再也見不著,這個權當留做個念想也是好的。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不再跟他糾纏,可相宜的那顆心,總是莫名其妙會想到嘉懋。

或許是因為前世兩人的孽緣太深,他們就如風中糾結的砂礫,紛紛揚揚的隨風而起,又隨風而落。只不過她是那最粗糲的砂子,沒有被吹多遠就落到了地上,而嘉懋則是那泥地上的細沙,隨著風飄出了很遠,她無論如何也追趕不上。

寶柱也急急忙忙將自己的節禮送了過來:“你別光只看嘉懋送的燈籠,你看看我的,看看我的。”

寶柱送了一方硯臺,他上回見著相宜的硯臺磕破了兩個角,覺得奇怪,問了下翠芝究竟是怎麼壞的,得知是駱相鈺弄出來的花樣,氣得憤憤不平:“相宜,我再給你去買一個,哼,真是氣死人了!那紫心硯嘉懋選了好長時間呢!”

相宜見著那黑乎乎的一塊硯臺,沒有上回嘉懋送的那般好看,但這也是寶柱的一片心意,她趕緊收了起來,朝寶柱笑了笑:“多謝寶柱哥哥的硯臺。”

“相宜,你千萬不能示弱,以後若是那駱相鈺還用那卑鄙的法子捉弄你,你便來告訴我,我去你們駱府將她捉住,狠狠的打一頓。”寶柱揮著結實的小拳頭,牙齒潔白,迎著日頭影子閃著光,他跟祖父學了武藝,對付一個五歲的黃毛丫頭,自然不在話下。

相宜搖了搖頭:“寶柱哥哥,哪裡能讓你到我們家去打人,以後我避著她就是。”

上回她奔去了駱老夫人那邊,駱相鈺以為她向駱老夫人告狀,心中還是有些畏懼,這幾日都沒什麼動靜,只是在院子裡跟著丫鬟們趕著那雪團到處亂跑,沒事兒做了就吩咐丫鬟婆子堆雪人玩,不敢再來相宜這邊吵鬧。

雖然說駱老夫人偏心,可她也並不是一味溺愛,駱相鈺與駱相琿實在鬧得難看,她還是會出來說話的。相宜以前不願意跟駱老夫人親近,總覺得祖母的心偏到了天邊去了,可現在想著,該站起來說話的時候還是要說,免得她們覺得自己好欺負,一步步的壓到頭上來。

“哎呀呀,怎麼能就只是避著她?”寶柱撓了撓腦袋:“我教你一手功夫,小擒拿,用的是巧力,保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