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散了,趙一鳴也回屋了。

他對於莉跑回去,沒什麼心理負擔,倒是覺得打的好。

他沒親自教育這天真的孩子,都算是禮貌了。

至於於莉接下來的改變,他也不在意。無非是黑化了,把他記恨上了。要麼就是想明白了,成長了。

哪種結果,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主要是,別嫁給閻解成就行。

閻解成這會兒可沒空惦記著於莉了。

他都不知道於莉跑回去了。

他此刻正抱著腿,哀嚎呢。

“爹,都磕破皮了,出血了。帶我去看大夫吧。”

閻解成的膝蓋流著血。

“就流點血,又不會死人,你怕什麼?你t還是不是個老爺們兒了?哭什麼哭?你爹我讓狗……嘔……”

三大爺抱著個木桶,一邊教育一邊吐。

我髒了。這是三大爺心裡想法。

那狗的口水,弄了他一臉,都流進嘴裡了。

傷害性不大,全是侮辱啊。

又多了一些擦傷,鼻子還撞傷了。

一想到鼻子,他就惡狠狠的看著三大媽。

這老孃們兒靠不住了,關鍵時刻,能把他推出去擋狗,還把門插上了。

三大媽低著頭,也不說話。

“爹,讓我去看大夫吧。我怕我流血流死啊。不死也得殘廢。”

“放屁,嚎什麼?想死哪兒那麼容易。你要是殘了最好,還能多要點。挺著,等你一大爺回來了,讓他好好看看。這都是證據,找趙一鳴要錢的證據。把血接好了,這血不白流。”

“死老太婆,再去給他捏捏,別一會兒再止住血了,讓他多流點,這都是錢。”

三大爺對著三大媽喊道。

今天腳傷沒上班,這錢必須從其他地方賺回來。

一大爺還不知道三大爺在等他呢。

他還在聽著別人的議論呢。

整個軋鋼廠都炸開了。

要不是保衛科的在巡邏,早就亂起來了。

徐科長竟然找了個物件?趙一鳴?誰啊?

然後,趙一鳴的大名就傳開了。原本不少人知道,這下,全廠都知道了。

“這個小趙和小徐搞物件了?這不是胡鬧嘛。”

楊廠長小心翼翼的抽著中華煙,手指戳了戳桌子。

他怕這煙,一下抽狠了,燒太快;又怕抽慢了,自己燃了,所以,得把握好尺度。

其實,他也不是沒有分配,但是卻兩年沒抽到了。

就算分配了,他能自己抽?他的領導怎麼看?

都送出去了。

“別看了,喏,分兩根。”

老楊心疼的抽出兩根,扔給了楊秘書。

“和誰都不能提這事兒。”老楊又叮囑了一聲。

小楊開啟煙盒,把兩支菸塞進去,這才點了點頭。

落袋為安。

“拿人的手短,我還是幫他一把吧。說幾句好話,也是好的。”老楊唸叨著,把辦公桌上的電話的聽筒拿了起來,開始撥號。

全廠就兩部電話,一個在他這,一個在保衛科科長辦公室。其他科長那裡,都沒電話呢。

“喂,誒,您好,徐局長麼?”

老楊客氣的問了句。

“我是徐明禮,您哪位?”

“徐局長,您好。我是紅星的小楊啊。”

楊廠長這個紅星扛把子,很謙卑。

“什麼?您知道這事?那是趙一鳴,他那個情況有些特殊……您知道他是天閹?那您還真是開明。好好好,您放心,我一定照顧好您未來女婿。您放心交給我。誒,好,您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