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

羚牛武士鄧肯捏著一柄廓爾克彎刃,斜躺在椅背上,腳撐在木柱上,正對著牆壁上的一塊飛鏢靶較勁,小巨人艾弗森坐在一個橡木酒桶上,讓小崔幫他拔白頭髮,肥羅和奧胖兩個傢伙坐在北面一張長臺形吧桌前,和四位金色制服的王宮侍衛辯的口沫四濺,肥羅地胸口插著三支鵝毛筆————這在比蒙王國是學者的象徵,胸口插一支鵝毛代表著塾師,插兩支代表著學者,插三支代表著典籍等身的大豎者,再多插一支就是賣筆的商販了。

奧特加法師帶著學徒梅西和精靈法師唐寧坐在遠處的吧檯裡,靜靜地喝著麥酒,看著雙方激烈辯論。

兩位螳螂僧侶墨菲和歐文也和肥羅、奧尼爾坐在一張桌子上,低著頭,正在用自己地鋸齒大刀一下一下地戳著桌腿,上好的棗木桌腿,被他們倆戳的密密麻麻一大排蜂巢狀的孔洞,透出裡面白花花的木芯。

看到是神曲薩滿回來了,祭祀們全部不說話了,還在繼續說話的被同伴一個拉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一抬頭,立刻條件反射般地站了起來整個酒吧裡頓時鴉雀無聲,只剩下一片桌椅板凳在地板上劃拉出的噪音。

整個酒吧裡只剩下了肥羅和奧尼爾兩個大嗓門還在吼著。

看著這些低階祭祀侷促而又緊張的表情,劉震撼不得不承認,在比蒙之中,對於祭祀,尤其是富有傳奇色彩的祭祀,是多麼的受追捧和崇拜,人類世界對於不畏強暴的強者也有著異乎尋常的熾熱崇拜,這點也源自於比蒙古老的傳統。

貴族頭銜只是代表身份的名片,勇者卻是記錄歷史的豐碑,當初在泰穆爾拉雅雪山上收服猛獁一族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今天再次證明了這一點。

“晚上好,我的孩子們。”劉震撼對四周的祭祀們點了點頭,摘下了自己的豪豬皮冠冕,交給了迎上來的一位侍女,順手捏了捏柔若無骨的小手,揩了點小油水。

“冕下,雖然很冒昧,但還是很榮幸能再次能見到您。”參差不齊的聲音伴著因為激動而顫抖的語調,在劉震撼的四周斷斷續續地響起。

“明天就是祭祀盛典了,我以個人名義請大家每人一杯麥酒,早點喝完回去睡覺吧。”新晉神曲薩滿的臉上閃耀著一種聖徒才有的悲天憫人:“我的孩子,麥酒雖好,卻不要貪杯,迎接你們人生第一站的考驗才是正理。”

“您的慷慨可以照亮未央的午夜。”大多數祭祀的語音更加顫抖的厲害了,這位神曲薩滿對於教義的執著,讓這些菜鳥們感到無地自容————如果他們知道這位匹格是個灌不滿的酒桶,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想。

奧尼爾和肥羅看到老闆回來,拼命地揮著手,原先背對著劉震撼的四位王宮侍衛,也一起轉過了頭,看住了這位正在裝神弄鬼的神曲薩滿,目光冷漠而凝聚。

“諸位大人,晚上好。”劉震撼右手俯胸,氣度不凡地對四位王宮侍衛點了點頭,見到一位神曲薩滿冕下主動對自己打招呼,幾位王宮侍衛的表情依然是不動聲色,不卑不亢地對劉震撼打了聲招呼,算了問了安。

劉震撼只看了一眼,就隱約猜出了一點名堂。

這四位王宮侍衛都是清一色的綠堂族螳螂刀聖,年紀約莫在三十歲左右,全部穿著一身筆挺的呢制軍官依仗服,佩著禮劍,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猙獰的刀疤,一看就知道是久歷沙場的勇士,他們軍帽上飄飄灑灑的藍色鴕鳥尾絨更是證明了這一點,因為這意味著他們每個人都是“巨魔獵手”。

“老闆,這四個傢伙非得帶歐文和墨菲走!”肥羅帶著一絲絲幸災樂禍乜斜著幾位綠堂軍官,猛獁刀聖的話一下子證實了劉震撼原先的猜測。

“尊敬的李察冕下,您回來的正好。”一位左眼位置蒙著眼罩的螳螂刀聖,主動出來和劉震撼作了個自我介紹:“我是王國禁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