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一定的距離,反而更加依賴顧西辭。

這樣的情形過往每一年裡面都有,他和顧西辭之間的分別次數他自己都快記不清了,可只有這一次,他是最難過的。

一點都不想離開。

樓鶴的眼眶溼潤,他將帽簷往下壓了一些,徹底將自己與外界阻隔。

手裡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樓鶴沒有去看,不用說也是顧西辭發來的訊息。

從家裡到機場這條路他們走過很多次,只是這一次樓鶴覺得這條路好像格外地長。

有福趴在陽臺的地上,情緒不高。

顧西辭想拉著他下樓沒拉動,他只好蹲下來,摸了摸有福的頭。

有福還是打不起精神。

顧西辭道:“他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們一起等他回來就好了。”

“嗚~”有福勉強抬了一下頭,然後又爬回去了,望著門口那條路。

顧西辭往那邊看了一眼,收回視線:“那你趴在這裡,我去上班了。”

顧西辭轉身離開,還沒走到門口,有福就追了過來。

它每天都會把顧西辭送到門口,從不例外。

樓鶴在的時候,家裡好像也沒有多熱鬧,樓鶴在家裡也不怎麼愛鬧,可樓鶴一走,屋裡好像瞬間從春季到了冬季,沒了人氣。

過去住在這裡十來年,樓鶴來了又走,走了又來,顧西辭也沒有感覺家裡的變化有這麼大。

直到這一次,他感覺家裡的變化是真的很大。

樓鶴走了,好像哪裡都不對勁。

自己一個人吃飯不香,睡覺的時候會習慣性看向旁邊,路過樓鶴的房間總會習慣性地去看一眼。天氣好的時候會把樓鶴的被子搬出去曬一曬。

有福在他堅持不懈地鍛鍊下/體重回到了正常範圍,身體一切機能都很正常。

梁和蘇和他老婆出國旅遊回來,給顧西辭買了東西,給他送過來。

看到顧西辭如今的樣子,笑話他:“知道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嗎?”

顧西辭:“?”

梁和蘇說道:“就像老婆出門工作幾年不回家盼著老婆回家看你一樣的望妻石。”

“換個說法叫孤寡老漢。”

顧西辭:“······”

一個梁和蘇,一個樓鶴,文化水平都堪憂。

一個很愛亂說話,嘴在前面飛腦子在後面追。

就是因為樓鶴的嘴總是亂說話,喬松年讓他接受採訪的時候不要胡亂開口,能不說話就別說話。

才給外人一種很高冷的形象。

梁和蘇則是總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比喻。

顧西辭給他科普:“孤寡是指無配偶無子女或者是喪偶的人,咱就是說我和這個詞兒有什麼關係嗎?”

梁和蘇:“無配偶無子女。”

“望妻石≠孤寡老漢。”顧西辭也不知道他怎麼能把這兩個詞畫上等號的:“而且我這個年齡,和老漢還差得遠著呢。”

梁和蘇道:“和樓鶴作比較的話,你確實已經是老漢了,樓鶴才叫風華正茂。”

顧西辭:“你是閻王派來催命的嗎?”

“不是我說,樓鶴走了快兩個月,怎麼像是把你的魂給勾走了一樣,這不是我認識的顧西辭了。”

從前的顧西辭很熱愛生活的,現在的顧西辭有種擺爛的感覺。

梁和蘇道:“你這樣的心態可是要出問題的。”

顧西辭又能有什麼辦法,樓鶴走後,他確實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的緣故,以前從劇團排練回來,還能夜跑五公里十公里,洗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