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謝從意還是照常訓練、出任務,跟不同的人組成搭檔,她的任務沒有再失手過。

可她總會回想起那天晚上,有個人和她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以謝從意的許可權想要查一些東西並不難,她猶豫再三還是沒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去查了那人的生平。

原來她並不是一個殺手,作為國際志願互助協會(iava)的一員,她擁有很多假名和假身份。

她潛入了不同的組織中獲取情報,暗中救下的人數不勝數。

看著查到的資料,謝從意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原來那次她們的任務目標是一名享譽國際的人道主義者,也是iava的高層領導,他的生命關係到萬萬人的生存,一旦出現意外就會導致許多人流離失所,引起巨大的震盪。

可這樣的一個人,卻是她老闆指明要除掉的人。

那是謝從意第一次思考起一個人的生死。

隨著查到得越多,她的內心就越動搖。

不僅是那個人,還有其他人,他們或有名或無名,或好或壞,在她調查到的資料裡,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事業,家人朋友。

她好像……不該那樣輕易地奪去他們的生命。

這種是非的問題謝從意想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忽然變得很在意。

就像原本不會動的木頭人忽然長出血肉有了心,就變成了“他”和“她”,同樣作為人類的她是沒有主宰他們生命的權利的。

所以再將槍口和刀尖對準他們時,謝從意便會情不自禁地去看他們的眼睛,那些濃重的情緒像是夢魘一樣緊緊地纏住了她。

她就此沉淪,再也找尋不到意義。

故事說完了,謝從意久久沒有從迷惘中走出來,歲歲縮排她懷裡抬頭看她。

她喃喃著:“我也不想他們死去,可是來不及了。”

在沒有離開那裡之前,她已經親手殺死了很多人。

察覺出她情緒不對,歲歲抱緊她,試圖驅散她的夢魘。

它想告訴她她沒錯,可是這好像還不夠,她在乎的並不是這句話。

於是它坦白自己的想法:“其實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什麼,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我就感應到這個地方了,但我不想讓你找到這裡。”

“我怕你會偷偷離開。”

歲歲的眼珠從深藍向紅色轉變,它一直看著她。

“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該一直阻止你。”

那兩點紅色似乎漫進了謝從意眼中,且有擴大的趨勢,她恍惚起來,之後徹底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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