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等候在此的粉絲簽名。

一個女生焦急地往前擠著,她手裡抱著一張裝裱好的素描畫,拼命往寧葦面前遞去:“寧寧,這是我畫的!送給你!”

寧葦驚喜接過,只不過他剛做完填充的臉部肌肉有些不聽使喚,笑容僵硬:“畫的真好,謝謝你。”

寧葦本想再和粉絲們多聊一會兒,但經紀人提醒他,若他再耽擱下去就趕不上飛機了,無奈之下,寧葦只能揮揮手和粉絲們道別,然後提著那副沉重的素描畫走向了自己的保姆車。

雖然他只和粉絲們聊了不到五分鐘,但蒹葭們依舊覺得,這五分鐘的溫暖比得上在寒風中堅守的五個小時。

寧葦坐上保姆車,電動車門緩緩關緊,黑色的防窺窗一寸寸升起,隔絕了車內外的所有噪音。

當車窗合攏的下一秒,剛才還微笑“飯撒”的青年瞬間變臉,懷中抱著的相框立刻扔到了地上。

他冷冷瞪了經紀人一眼,罵他:“你怎麼一點眼力界兒都沒有?這麼沉的破玩意讓我親自拿著,要你這個經紀人幹什麼吃的?”

經紀人任由他罵,待他罵夠了,才說:“那我放到後備箱去。”

“放什麼放?等停車了就找個垃圾桶扔掉。”寧葦語氣不善,“真是夠晦氣的,居然送一副黑白素描畫,還用黑色相框裝飾,這是咒我早死?真t礙眼,有多遠給我扔多遠!”

“……”

寧葦的話音剛落,保姆車後排忽然響起一陣扭曲的笑聲:“寧寧,你這大少爺脾氣,也不怕嚇到粉絲。”

熟悉的聲音讓寧葦瞬間汗毛倒數,他猛地回過頭去,這才發現在保姆車的最後一排角落,居然還有另一道身影!

在其他人眼裡,坐在那裡的是一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但在寧葦眼中,那是一團不可名狀的爛泥,擠在精工細作的手工西裝裡。

褲腳、袖口之下,黑泥蔓延,那張並沒有五官的臉孔轉向寧葦,笑著喚他:“還愣著做什麼,坐到我身邊來,讓馮叔叔好好看看你。”

“……馮總,您怎麼來了?”寧葦僵硬地擠出一個笑容,根本無法抵抗,只能硬著頭皮坐過去。

經紀人和司機裝聾作啞,甚至直接合攏了後排與前排之間的升降窗,讓整個後排變成了一個私密至極的區域。

那團衣冠楚楚的爛泥曖昧地纏住了寧葦的腳腕,又順著他的小腿一路向上蔓延。

寧葦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他的身體像是麻痺了,一動都不能動,甚至連眨眼的力氣都沒有。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爛泥一寸寸包裹住他,順著他的身體四處探索,直至吞沒他的雙手。

寧葦左手一涼——原本戴在手上的皮手套被褪了下來,露出一隻養尊處優的手。

只不過,寧葦的掌心有一道橫貫手掌的新鮮傷口,乍一看像是燙傷,仔細看去,又像是被什麼東西橫割。

那傷口紅腫潰爛,卻沒有經過任何處理,寧葦只能戴著手套草草遮掩它。

“你這個沉不住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