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你們公司的所有藝人, 不止寧葦一個——全都會變成過街老鼠。”

幽靜的車廂裡,傳來寧葦壓抑不住的哭泣聲。他因為虛榮踏入娛樂圈, 因為嫉妒選擇謀害賀今朝,可是現在,他一腳從頂峰摔下來,摔得頭破血流。

“你是在威脅我?”馮定盛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沒錯,我就是在威脅你。”凌宸坦然承認,“我知道寧葦只是你的傀儡,他透過粉絲汲取了太多力量,你也從他身上汲取了不少對吧?我的要求很簡單,冤有頭債有主,你出來,咱們面談。”

“……”

電話那端安靜許久,久到只能聽到馮定盛沉重的呼吸聲。

“在哪裡見面?”

凌宸和守候在旁的賀今朝對視一眼,知道這條大魚終於上鉤了。

“xx市xx區殯儀館。”凌宸冷聲回答,“事情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吧。”

……

深山多霧。

尤其在深秋與初冬交界之時,幾乎每次太陽昇起之時都要伴著茫茫的霧氣。

一輛車頭懸掛著黃黑雙色綢帶的商務車從晨霧中徐徐行來,駛進了某殯儀服務中心的大門,最終停在了後院的員工宿舍樓下。

緊接著,從車上跳下兩個青年,他們一前一後,合力搬著一隻大號明黃色稠袋走進了宿舍。

對於在殯儀中心工作的人來說,這個黃色稠袋他們再熟悉不過,他們每日都能見到——這是棺材內的“裹屍袋”,顧名思義,是用來安放遺體的。

真是奇怪,他們搬一個裹屍袋去宿舍做什麼?

現在是上班時間,宿舍樓裡安安靜靜沒有人。他們搬著沉重的袋子來到頂樓的一間宿舍門前,其中一位黑髮青年的口袋裡憑空飛出一把鑰匙,插到鑰匙孔內,門應聲而開。

屋內一片冷清。

窗紗遮住窗外稀薄的陽光,因為一個多月沒有人住,地面桌臺積累了一層薄薄的灰。放眼望去,客廳空空蕩蕩,居然連沙發、茶几都沒有,只有幾把塑膠椅子充當傢俱。

“不是,凌哥,這真是你住的地方啊?”提著裹屍袋的捲毛青年大為震撼,“你的東西少到可以去極簡主義者小組發精華帖了!”

“什麼極簡主義者?他明明是湊合主義者、摳門主義者、沒有一點生活品味根本不追求生活質量只想攢錢主義者。”半空中,響起一道委屈的聲音,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在原地打轉,“你看餐桌上的咖啡機,那可是我苦苦磨了小凌好久,他才勉強同意買的。”

“那像你這種死了都要喝咖啡的傢伙叫什麼?是浪費主義者,還是享樂主義者?”凌宸絲毫不在乎別人怎麼評價自己,他把手裡的裹屍袋往地上一撂,袋子內立刻傳來一聲悶響。

他指揮胡亦知把袋子的另一端放下,兩人合力把袋子推到了客廳牆角。他把陽臺的窗戶和門關緊,然後唰一聲拉開裹屍袋的拉鍊——袋子內,一個面色驚恐的青年被捆得嚴嚴實實,嘴巴里還塞著一塊破布,正嗚嗚的哼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