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現在時間滿三個月了,我這次算是售後服務。而且我們這行有個規矩,只能一個入殮師從頭到尾負責,不能中途換人,否則會有衝撞,所以我才千里迢迢飛來。”

他這套玄乎的說法果然哄得保安們一愣,不過保安組長還是盡職盡責地給僱主賀老頭打了電話詢問。

他們不知道,有一位看不見的“朋友”略施手段,就能讓電話一直忙音無法接通,而且這位“朋友”的身體就在他們看守的別墅內。

保安許久聯絡不上僱主,凌宸不耐煩地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問:“你們能不能快一點?要是錯過了吉時,就不好辦了。”

他的數聲催促讓保安們頭皮發麻,最終保安組長一咬牙:“行吧,您先進吧。”

凌宸冷冷地嗯了一聲,正要啟動車子,保安組長又想起了什麼,問:“對了,您身邊這位女士的證件呢?”

副駕駛座上,胡珀面無表情地轉過頭盯著保安組長,語氣幽幽:“你……看……得……見……我……?”

保安組長:“!!!”

凌宸:“……不好意思,這位是我們單位同事,喜歡開玩笑。”

保安組長也不知道信沒信,慌張地比劃了一個手勢讓凌宸趕快開車進去。

凌宸心想,他以後再也不說胡亦知總是煩中二病,原來他媽媽才是真正的中二病啊。

……

別墅裡空蕩蕩,連傢俱都沒有,只有一座巨大的冰棺安放在空曠的客廳內,靜靜等待著他們。凌宸摸索了好一陣子,才在牆上找到了電燈開關,可惜電燈因為太久無人檢修,顏色也變得暗淡昏黃。燈光點亮後,可以隱約看到木地板上有著數道深深的劃痕,想來是之前保安搬動冰棺時,沉重的棺材在地面上拖動留下的痕跡。

這間別墅場景彷彿是一座實體版的恐怖怪談,而凌宸就是闖入這座鬼屋的勇者。賀今朝寸步不離地飄在他身邊,男人看向那座埋葬了他的冰棺,眼神裡有急切,有悵然,更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遲疑。

這是一種複雜至極的感情——意外剛發生時,他茫然於自己的突然死亡,看到自己的遺體只覺得荒唐又可笑,滿腦子想的就是“我就這麼死了”?現在,他以鬼魂之身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認識了許許多多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他與凌宸相識相知……當他再次站在這幅冰棺前,望著自己曾經的身體,他腦中免不了諸多雜念。

男人的手輕輕搭在冰棺上,他自嘲地想:他回到家鄉沒有覺得“近鄉情怯”,現在面對自己的身體,他倒是“近鄉情怯”了。

見他遲遲未動,凌宸催促他:“你怎麼不開棺?”

賀今朝轉向他:“小凌,不如咱們一起開棺?”

“……?”

“百天以前,是你親手幫我的棺槨蓋上,現在也該由你親手啟封。”

凌宸第一反應是拒絕,可是看到賀今朝執著的眼神,他就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為了保證密閉性,冰棺的蓋子極為沉重。因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