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肯定有共同話題。”

“……啊?”

凌宸萬萬沒想到,宋主任叫他來居然是為了讓他出外勤。

他不喜歡與人交際,一想到要他拿著禮物登門,說不定還會吃閉門羹,他就提前感到心梗了。

憑什麼領導會認為他和那個什麼“大巫”有共同語言啊,他和自己的電動車聊天都比和一個陌生人聊天強。

他下意識想要拒絕,可是身邊的賀今朝忽然伸出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男人半透明的手掌“握”住他,即使凌宸感受不到他掌心的溫度,也能看出他眼底的激動。

賀今朝說:“小凌,答應他。”

凌宸不能搭腔,只能用眼神問他為什麼。

賀今朝的回答擲地有聲:“因為大巫住在鎮上,而鎮上有咖啡店。”

“……”凌宸手一抖,裝著白水的一次性水杯被他捏扁,水灑了一地。

——大巫能不能施展神通,收了他身邊的討厭鬼啊。

事不宜遲,宋主任要求凌宸現在就去行政部領禮物,然後坐車去鎮上拜訪那個年輕“大巫”。

凌宸努力拒絕:“主任,我從沒出過外勤,不會說話。”

宋主任四兩撥千斤:“你又不是啞巴,我看你說話挺利落啊。”

總之,領導分配下來的工作,他不想幹也必須要幹。

旁邊的賀今朝早就按耐不住了,他在這無聊的山溝溝裡呆了兩天,生活貧瘠又無聊,唯一一個能看到他的凌宸又總是故意裝聽不見,賀今朝迫不及待想去見見其他人了。

鎮上不止能“喝”咖啡,還能見到那個“大巫”——賀今朝有種強烈的預感,那個年輕的大巫說不定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擺脫現在的狀態。

凌宸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宋主任的辦公室,在推開門前,凌宸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看向沙發上那個頭髮稀疏的中年男人:“主任,我原本以為你今天叫我來,是為了別的事情。”

宋主任手裡捧著鮮磨的咖啡,悠悠吹了一口,結果滾燙的熱氣糊上他鼻樑上的老花鏡鏡片,變得白茫茫一片。

他隨口問:“什麼‘別的事情’?”

凌宸:“就是週一我值班的那天,您半夜打電話叫我去化妝……”

一句完整的話尚未說完,宋主任忽然笑了一聲。

只見中年男人摘下老花鏡,揪起衣襬擦了擦鏡片,他的動作很慢、很專注,彷彿這世間只有擦鏡片這一件事情尤為重要,彷彿他今天若是擦不乾淨手裡的眼鏡那世界便要完蛋了。

“你是不是記錯了?”宋主任沒抬頭,只慢悠悠道,“你值班那天晚上一覺睡到天明,我怎麼會半夜三更叫你去化妝啊?”

凌宸:“……”

啊,這就演上了啊?

如果不是賀今朝的靈魂正站在宋主任的咖啡機前大肆點評豆子的質量,凌宸真要以為他那天晚上睡糊塗了呢。

……

沒有辦法,凌宸被迫趕鴨子上架,從後勤部領了兩份節禮,坐上了開往鎮上的公交車。

再過幾日就是端午節,凌宸手裡的禮盒一份是粽子一份是八寶飯,這兩樣東西都沉甸甸的,沒幾分鐘就給他手上勒出了兩條繩印。

殯儀中心的地理位置比較偏僻,平日只有一趟公交車可以往來山裡與鎮上,而且這趟公交車兩小時一趟,乘坐這趟車的全部都是來掃墓的人。

今天雖然是工作日,但是車上人並不少,凌宸刷了卡後就往後排走去,那裡還剩下唯二的兩個連座。

緊跟在他身後的那道半透明身影第一時間飄向了靠窗的位置,理由還是那幾個字:“我暈車。”

大明星暈車,所以要坐靠窗戶的位置;小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