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的身體被隔離在病房裡,除了護士和醫生以外,誰也碰不到。賀今朝本來可以潛進去偷出她的頭髮,但現在戴雅楠的身體外有一層保護膜,拒絕了所有鬼的靠近。

就在眾人眾鬼愁眉不展之際,丁順安忽然開口:“大巫的意思是,只要一根頭髮就夠了?”

凌宸:“丁總,你有辦法?”

“辦法確實有。”丁順安徑直走向了護士站,找到了當班的護士長。

她站在護士站外,鎮定自若:“您好,我聽說貴醫院裡有一位昏迷的年輕女病人是嗎?是這樣的,我是一家公司的老闆,我有一位員工已經好幾天沒來上班了,家人也聯絡不上,我聽說前幾天我們公司附近出了一個大車禍,我擔心受傷的人是我的員工,所以特地來確認。”

她外表精幹,一看就是老闆模樣,配上她眼睛裡的紅血絲,這番說辭無懈可擊。護士長一聽,有人來認領“昏迷的無名女患者”,立刻打電話通知了轄區警察。

不出二十分鐘,兩位民警立刻趕到。丁順安拿出了她和戴雅楠的聊天記錄和通話記錄,語氣鄭重:“警察同志,一週多以前的晚上,我打電話叫她來公司加班,她那天加完班後就離開了,再也沒來上班。”

警察一看通話記錄,剛好和戴雅楠的車禍時間能對上!

他們當即就信了九成。

警察看向icu病房外的胡亦知和凌宸:“這兩位是?”

丁順安臉色不變:“他們倆也是我公司的員工,陪我一起來找她。”

她真不愧是做老闆的,面不改色的說謊技能已經滿點了。

在警察的見證下,護士為丁順安穿上了隔離衣,讓她走進icu病房確認戴雅楠的身份。

病房裡,女孩沉沉地睡在那裡。雖然丁順安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她看到女孩尚未消腫的臉龐時,心還是重重抽動了一下。

戴雅楠毫無所覺地躺在病床上,戴著呼吸面罩,薄毯提到胸口,遮住身前的傷口。醫生告訴丁順安,戴雅楠全身多處骨折,肋骨戳入肺部,還伴有脾臟大出血,差一點就救不回來了。輸液袋掛在一旁,尿袋垂在床邊,監控儀上的心跳極為微弱。

這些傷口並非是丁順安造成的,但確確實實因她而起。

在執法記錄儀下,警察問她:“丁女士,你確定這個人是你的員工嗎?”

“……我確定。”丁順安輕輕眨了下眼,“她叫戴雅楠,是一名很厲害的編劇。”

警察說:“好,那你找時間去局裡辦一下手續,我們要結案。”

“好的,辛苦了。”她頓了頓,“醫生,我可以碰碰她嗎?”

醫生回答:“在不碰傷口的情況下,你可以摸摸她的手或者頭。”

於是丁順安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戴雅楠的頭頂。她的額頭也有傷口,好在不深,醫生說她的腦內有淤血,還未散盡。

趁著警察和護士不注意,丁順安輕輕拔了幾根戴雅楠的頭髮,藏在了掌心裡。

icu裡可以探視的時間非常短,五分鐘後,丁順安帶著戴雅楠的頭髮走出了病房。

“太棒了!”胡亦知興高采烈地迎了上來,“有了這些頭髮,肯定沒問題!”

意外的,丁順安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凌宸問:“丁總,你怎麼了?”

丁順安勉強擠出一絲笑:“我越發意識到自己罪無可恕。我剛才問了醫生,小戴差一點就要在手術檯上離開了,就算醒來,身體也會很痛,還要經歷很漫長的復健。”

凌宸說:“雅楠讓我轉告你,身體上的痛她不怕,她現在只有心痛。”

“?”

凌宸指了指她手裡的頭髮:“她說,你薅頭髮薅的太多了,她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