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陷入了創作瓶頸期,明明大綱都提前寫好了,人設也是她所擅長的,但她怎麼寫怎麼覺得生澀。

她寫出來的東西就像是被人嚼碎了又吐出來的甘蔗渣, 光是望一口都令人生厭。

這樣的作品,她要怎麼拿去給影視公司看、又要怎麼拿去給觀眾看?

說不定,她根本沒有什麼創作能力。她就是一個絕望的文盲,只不過偶爾被靈感之神吻了一口,僥倖能寫幾筆俏皮話,就以為自己是莎士比亞在世了!

哎。

碼字真是世界上最辛苦又最內耗的工作了。

戴亞男深深嘆了口氣, 關上電腦, 打算起身活動活動身體。

總在電腦前工作,她的頸椎腰椎都很不好,上個月她去醫院檢查身體,醫生說她頸椎反弓、腰椎間盤突出, 要考慮做手術。戴亞男聽後頓時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裡都疼,趕忙諮詢手術排期, 醫生說排期很快,但是手術費要幾萬塊,她又覺得自己沒那麼疼了。

就算要做手術……至少也要等她的劇本找到買家再說。

戴亞男的房間很小,房間除了桌椅床櫃以外,只剩下一小片空地,勉強能鋪開一張瑜伽墊,她飄到瑜伽墊上左扭扭右扭扭,一邊活動身體,一邊側耳傾聽屋外的動靜。

這座群租樓隔音很差,尤其每天傍晚六七點鐘,總能聽到那些剛下班的鄰居回家的動靜。有人大聲在樓道里打電話,有人開啟屋門炒菜,有人抽菸,有人吵架……總之,鬧騰得不得了。

不過現在才下午,怎麼外面就折騰起來了?

她好奇心大起,小心翼翼地把門拉開一個縫隙,透過門縫往外看。

只見她對面那戶房間大門敞開,正有人往裡搬東西。

床墊、衣櫃、桌子、飲水機、空氣淨化機、各種生活用品堆滿了樓道,正等待著往小得袖珍的單間裡面塞。

“你是不是有錢沒處花?”單間外,一位長相清秀的年輕人扶著額頭,哭笑不得地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高大男人,“屋子裡原本的床和櫃子不能用嗎,為什麼要買新的?”

男人一臉認真:“房子是租的,但生活是自己的。你又不是沒看到,上一任房客留下的桌子都包漿了,根本擦不乾淨。還有那張床墊,誰知道他在上面是老實睡覺還是做了別的?要我說,最好馬桶也換新的才好。”

“停,別再說了,再說我都要畫面感了。行吧,換床換衣櫃換桌子我都依你。”青年打斷他,又指向一旁的飲水機,“那這個東西你給我解釋一下?自來水管裡的水燒開了不能喝嗎,為什麼要買飲水機,你知道我每次從一樓搬桶裝水有多累嗎?”

“自來水的口感太差,不適合萃咖啡。”男人如此回答。

“……萃咖啡?”

“對啊。”英俊的男人搬開飲水機,露出藏在後面的咖啡機,興高采烈地說,“這是我特地買的家庭式咖啡機,哦,還有新到的咖啡豆,一會兒我就給你做一杯冰美式嚐嚐~”

青年的臉色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