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匍匐在地,同樣的悽慘不停地刺激他的神經。

他?

我……

是我嗎……?!

“滾開。”男聲不耐煩地踢開五虎退,他的身子撞上牆壁,血液控制不住從嘴角留下,一雙金色的眼睛滿是陰霾與憤恨,卻在下一秒被隱去。

被兄弟的聲音刺激到,被鞭打的身影也在此刻顫顫巍巍站了起來,那是位稍大些的少年,琉璃樣的紫色眸子裡滿是麻木。

“主人……”他開口,卻被喉腔的血液嗆住,“咳咳……”

隱忍的咳嗽聲讓男聲更加不滿,他語氣平靜卻帶著可怕的氣息:“吵死了,沒用的東西!”

鞭子揮了過去,破空聲作響。

歸木無法逃避地注視一場虐待,他恐慌憤怒,卻無濟於事。

看著那個掙扎的黑色身影,歸木瞳孔猛縮,感到不可思議。

那是,藥研藤四郎。

那亂呢?歸木想到剛剛五虎退口中的亂藤四郎,他並沒有看見那抹橙色。

藥研藤四郎無力地匍匐在地,即便是在承受著難以言喻的折磨之時,他也幾乎沒有反應。

只是輕微地顫抖,卻更像是肉/體對痛苦的機械式反饋,而非源自內心的恐懼或感知。

即使看不到,歸木都能想象到施暴者面孔的扭曲,他的動作粗魯而無情,彷彿眼前的付喪神只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玩具。

這一切,從付喪神誕生的那刻起就被註定了。

他的主人,非良主。

歸木沉默了。

夜晚,眼前陷入黑暗,而不一會兒,歸木睜開了眼睛。

他用力眨眼睛,不可思議地起身。

“我、我能動了?”

歸木伸出手,在燈光下那雙使用暴力的手卻顯得柔弱纖細,他急忙推開門,向外看去。

夜幕低垂,星星閃爍著微弱而堅定的光芒,一輪圓月朦朧。

四周的夜風帶著涼爽的氣息輕輕吹拂,樹葉沙沙作響。

這是一個安靜到詭異的本丸。

歸木如此評價。

鬼使神差的,他離開了屬於審神者的房間。

本丸內路徑曲折,基本都是木材構建,呈現出精細的木工技藝,是個充滿時代感的地方。

歸木緩慢地移動,腳下輕巧,並未發出聲音。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寧靜,緊接著,一個身影慌亂地出現在歸木的視線中。

那人眼神中透露出極度的恐慌,當他看到歸木時,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停了下來,然後跪倒在地,頭深深地埋在臂彎中,似乎連抬頭都不敢。

“主人。”

清脆的響聲聽的歸木膝蓋都疼。

是燭臺切光忠。

他想拉燭臺切光忠起來,但手剛伸出去就看到那條件反射瑟縮的肌肉。

歸木頓住,哦,他現在是個虐待刀劍的渣審來著。

他苦惱地蹲下,片刻後看著那與地面親密接觸的腦袋伸手揉了揉:“起來吧。”

同樣的聲線在他說出來卻泛著一絲溫柔。

歸木並不打算隱藏什麼。

“是。”燭臺切光忠動作很快地站起,就像完成什麼要命的任務,露出的那隻眼睛低垂,並不直視歸木。

兩人就這樣僵住,歸木很快發現燭臺切光忠愈加明顯卻不敢表現出來的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