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他們凌霄派還要清雅出塵啊!

所以,洛景晴心情複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船伕是極精明的人,他原本跪著喊仙君,此時再一看,這仙君似乎厭惡蘇凡的門派啊!

於是船伕徑直站了起來,怒瞪道:“呔!我當是個什麼東西?原來是什麼勞什子的青棠宗啊!那不是歪魔邪道嗎?” 他知之甚少,就是順著仙君的表情說,“你看,就是這等妖人他坐霸王船,仙君快快將他打死罷!”

“啪!” 卻是憑空一記重壓,這船伕就地重重跪下,疑惑間疼得齜牙咧嘴。

蘇凡:“?”

洛景晴眼神都沒給船伕一個,語氣更是複雜:“若是青棠宗,怎會淪落到凡人撐槳的烏篷船上,身邊連個小廝都沒有……”

蘇凡:“?”

聽您這個意思,原來我規格這麼高嗎?

他微微低頭:“呃,雖不知兄臺對我宗有什麼誤解,但,我的確是青棠宗沒錯。”

說著,他將袖中一枚裱花庚帖遞過去,這是他才找到的洞湖雲天鹿鳴宴的邀請函。

洛景晴神識一掃,上面明晃晃的歡喜青棠宗,竟是再想否認都不能了。

誒,好好的人,怎麼居然淪落入了那個宗門,洛景晴心裡像是眼睜睜地看到了天上的雲朵被踩到了泥間,可面上仍是冰冰冷冷的不顯。

“既是正經賓客,緣何在這烏篷船上?弱水三千大陣……” 他正要說這防禦大陣的厲害,突兀地神識一動,聽到了不遠處自的嘈雜聲:

“合歡合歡!那是青棠宗的飛梭花標!在那裡!”

“就是那艘!”

動靜越來越大,像是數十修士自空中圍攏,打破一池漣漪。

連蘇凡也聽到了,他探身一望,只見空中一艘巨大豪華的香木閣樓飛舟正如巨鯨擺尾,自夜空中逶迤而來。

鯨首正刻繪著一叢巨大的青棠,繁茂中紅綠分明,不知為何只是看了一眼就叫人臉紅。

洛景晴轉過頭,神情間亦有疑惑:“看起來青棠宗飛梭可穿越弱水大陣,緣何……”

緣何它在上面,你卻在這裡?

系統提醒:“那是你的船來著,臨行前你師父安排好的船,被散修騙去了。”

看來騙走的不僅僅是船,還有身上值錢的東西。

蘇凡心中冷笑:動我的人可以,動我的錢,那是不行的!

他轉身向著洛景晴拱手道:“實不相瞞,是我一時不察,被小人騙了飛梭去,兄臺可否載我上去?”

洛景晴:“……”

如冰如雪的青年先是無法置信,接著一層淡淡的紅暈竟然湧上了頸項,像是最好的白瓷被暈上了一層胭脂光。

蘇凡:“?”

不是,是我說錯了什麼話嗎?

那青年眼神微微遊移了一下:“……咳,可、可以。” 他向蘇凡伸出了瓷白的手掌,“握好。”

這次是蘇凡疑惑了:只是勞煩你飛劍帶我上去而已,突然要握手是怎麼回事啊?

兩人之間互相對不上頻道,然而那巨鯨般的飛舟幾乎就要飛掠而去,再禁不起耽誤了。

於是蘇凡手一斜,摺扇一倒,兩人各握扇子一端。

那如冰如雪的青年猛然一拽,手中結印,數道銀光飛起,在夜空中勾勒出銀線臺階,兩人就凌波微步般,衣袍紛飛,迎風踏水徑直向飛梭踏去!

啊對,蘇凡是的確不知道,眼前這位,是個法修來著。

飛舟之上,絲竹聲靡靡,透過隔窗正看到幾人敞胸露懷正擁著幾個男寵,酒氣熏天。

其中一個諂媚道:“還是二哥厲害,能給咱們散修弟兄弄來飛舟直達洞湖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