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還要我親自咬你?”

白毛親王猛然一縮手,臉都漲紅了問:“說什麼呢?!我可是親王!你一個醜人類,居然還敢咬我?”

蘇凡不說話,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白毛親王怒了:“你還敢不理我?喂,我說喂,你給我站住,你!”

他一著急,竟然扶著水晶壁站了起來!

直到此刻,他突然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有了一些力氣?!

下一秒,飢餓感從胃部蔓延到四肢百骸,白毛親王感覺到心臟猛地一跳!

金褐色的圓眸也變成了血紅!

糟糕,渴血癥嗎?

他這樣想著,可是那熟悉的渴望毀壞和鮮血的慾望並沒有湧上來,他只是很餓,非常餓,能吃十條魚的餓。

他紅著眼睛大聲吩咐:“給我拿生魚片進來!要最新鮮的!”

侍者們魚貫而入,熟悉的香噴噴的魚片終於放到了嘴裡,親王吃得眯起了眼睛,但同時,他的目光也緊緊地盯住了這個人類的背影。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只要輕輕一放血,自己的渴血癥就能被壓住了呢?

蘇凡出城主府時正是黎明,天即將大亮的時候。

早晨的空氣十分新鮮,但是一路上的血族都行色匆匆——黑夜即將結束,而日照則大多是致命的。

當太陽完全升起的時候,整個城市會暫時陷入沉眠。

蘇凡自然是不怕陽光的,他甚至披著斗篷在城中逛了逛,然後才回到了古董店。

結果剛到古董店,一進門就被一陣巨大的陰影堵了個正著。

立於陽光下的石像鬼恢復了玉石雕就的樣子,正立在店門內側,任何人進來恐怕都會被嚇一跳。

更誇張的是他的動作——石雕維持了一個正要開門出去的動作,連一片焦灼的神情都凝固在臉上。

杜卡迪略帶歉疚地躲在樓梯的轉角光照不到的地方:“呃,抱歉,今夜他問我您去哪裡了,我就說了實話,說您去了城主府給城主獻血,他馬上就站了起來,然後在開門前沾到了陽光,就,呃……抱歉。”

蘇凡看了看青年立在半空中的手,修長的五指堪堪觸碰到了門框,但也是這一刻,日光照下來,他化作了不能動的石雕。

難以想象,作為石像鬼他到底要經受多少煎熬,著急地出門卻被釘在原地,一直要等到太陽落山之後才能恢復自由。

青年石雕甚至連視線都不能移動,也許他也不能感覺到蘇凡,他相見的人,此時就在身側?

蘇凡突然心口一酸,他對著杜卡迪擺手:“沒事,我來把他搬回去,你先去休息吧。”

杜卡迪的腳步聲離去後,蘇凡矮身,鑽過石雕伸長的手臂,擠入了彌迦和門之間的間隙中。

這個姿勢,看起來就像是石雕把他困在門和自己的懷抱之間了。

然後,蘇凡抬手,輕輕摸了摸彌迦的下頜。

如玉般溫潤的手感。

白如初雪般的指尖順著下頜線條往下,到了喉結。

石像鬼也只能呆立在那裡。

蘇凡嘆了口氣,乾脆張開了雙臂,主動擁住了石像鬼。

也罷,就在這次離開前,再放肆自己的情感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