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上升。

黑與白艱難地爭鬥著——這最為聖潔虔誠的大祭司也已經受到邪惡力量的侵蝕。

因為他的後悔,因為他動了感情。

“蘇、凡。”他輕聲地念著這個名字,像是咬碎了唇齒間全部的溫柔。

得知蘇凡白天去了神殿抗議大婚的事情,映抓緊了手裡的水晶杯,剎那間水晶杯破碎。但下一秒,他看到出現的蘇凡,立刻將碎片藏在手心背過手去,並且鬆懈下來露出一個極為甜美的笑容:“哥!”

“哥,今晚我能去你那裡睡嗎? ”

蘇凡斬釘截鐵地拒絕:“不行。”想了一下他又說,“不是說結婚之前都不能見太子妃的嗎?我看我應該搬出去才好。 ”

映嘟囔起來:“誒?可是我們之前在密林監獄都睡一個房間的呀……好吧……”他又重新高興起來,帶著滿足的笑意說,“不過我真的很開心,只要哥哥願意跟我成婚,我就很滿足了!”

蘇凡無可無不可地“嗯”了一聲,又轉身心事重重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映望著蘇凡的身影,握緊了手中的杯子碎片,被割得掉出點點血滴也完全不在意。

當晚,本在熟睡的蘇凡突然感覺到一陣緊緻的窒息感。

是夢嗎?像是陷入了一整片黑暗泥濘的沼澤,從腳尖,小腿,腰間再到胸口,都彷彿被緊緊地吸住,越是掙扎越是陷得深。

指尖艱難地抽動,“哈……”蘇凡撥出一口氣,猛地從這樣的夢境醒了過來。

但那被纏絞的窒息感卻從夢境中追來了!

不是夢!

蘇凡摸了一把,他甚至只能抽出半個手臂來,觸手都是溫涼的鱗片,將他纏得密不透風!

睡在他旁邊的人純金捲髮披散,連睫毛都是淡淡金色,在他眼睫投下一片淺色的陰影,只看睡顏,他如同墜落而下的天使——前提是忽略睡袍往下那一人寬的金紋蛇尾,正猙獰地纏繞著蘇凡,並隨著每一個掙扎的動作而緩慢卻不由抗拒地收緊!

“你……映?”蘇凡艱難地出了聲。

蛇尾尖顫抖了兩下,興奮地拍打起來,彷彿因為蘇凡叫了他名字而格外激動。

“映……”蘇凡用盡身體力量,再次叫了一聲。

“……嗯唔?啊!”映睜開了眼睛,緩和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哥!”

他手忙腳亂地抱著枕頭,折騰著才將長長的蛇尾放開,差點沒把自己打成結,他抱著枕頭都快哭了:“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想到明天的婚禮我就太激動了,睡不著想抱著枕頭來找哥說說話,結果就……嗚嗚嗚對不起!”

映的眼圈都紅了,微紅中還帶著些紅腫和青色,看來的確是幾天沒有睡好了。

蘇凡本來憋著一肚子氣,現在看他這個樣子也無法發洩了:“你這個夢裡面就纏人的毛病不改改,以後……”

說到這裡蘇凡突然想起來,應該沒有以後了。

明天的婚禮……可能是他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天,想到這裡,蘇凡最後一絲氣也消了,他乾脆擺擺手:“行了你出去吧……”

可是映卻毫無動作,他痴痴地望著一個方向,蘇凡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是自己的小腿:

那褲腿下潔白纖細的一截因為被纏得過緊,甚至印上了一圈蛇鱗。

蘇凡清楚地聽到映嚥了一下口水。

“……出去。”蘇凡這次的逐客令毫不客氣。

“啊啊啊是!”映抱著枕頭落荒而逃,唯有在關門之前突然回頭說,“哥別生氣啊!我們蛇類獸人就是這樣的,越喜歡誰就會將誰纏得越緊,我就是有點沒有安全感了!明晚我們交、配之後就好了……”

“滾!”蘇凡丟了個枕頭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