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伏:“你太兇了,是我!”

“你太小了,是我!”

“不對你們都太醜了把王嚇一跳怎麼辦?!所以建議是我!”

形容俊美的攝政王塞繆爾一甩長袍,沉聲道:“是我。”

“將王迎回王座的,必須是我。”

他的威亞隨著銀灰色的長髮散開,銀色巨大的魚尾上下浮動,壓得其他諸多人魚大臣都喘不過氣來。

唯有老祭司一拄權杖:“唯獨不能是你!”

“不要忘記你的使命,你是天生就要守護三叉戟的人魚,不能離開它太久。”

“就算我們要前往另一個宇宙去迎接王,無論找得到找不到,你也必須留在這裡,鎮守三叉戟。”

這話說得其實不無道理,黃豆武器,被人魚族視為聖器,不可以輕舉妄動。

攝政王塞繆爾沉默些許,再直起身時,眼底閃著凌厲的光:“我帶三叉戟一起去。”

老祭司搖搖頭:“想的很好,但你能舉得起三叉戟嗎?別忘了那是王的武器。”

眾人魚紛紛討論著:“沒錯,只有王可以舉起三叉戟,其他人魚都不具備王的偉力,是不會被聖器所承認的。”

年輕的攝政王一甩銀色魚尾,紗鰭在周身劃過炫目的銀光,他沉默著,轉身向人魚聖殿游去。

“他不會是真的要去舉起三叉戟吧?”

“他是瘋了嗎?舉不起來會被反噬的吧?”

眾人魚議論紛紛。

老祭司一拄權杖:“胡鬧!”跟著也遊了過去。

人魚聖殿中,塞繆爾望著高高在上的黃金三叉戟,心口的胎記在微微發燙。

他自幼便生長在人魚聖殿,最常來的地方也是聖殿,不知道多少次跪在王的武器前唱誦思念的聖歌。

他知道那上面的每一道紋路,在午夜夢迴裡,他也曾褻瀆地,想要觸碰一下王曾經握在手中的聖器——這也算他與王跨越前年隔空的相觸。

想到這裡,他心口一熱奮力擺尾,一躍而起游上了高臺。

“塞繆爾,你僭越!”老祭司晚了一步,只能在門口怒吼。

塞繆爾卻充耳不聞,他只是無比虔誠地對著聖器,吟唱起了人魚族讚頌王的聖歌。

他的嗓音華麗低沉又溫柔,歌聲如同敲打海面的細雨。

其他在場人魚的情緒也莫名被感染,情不自禁地低聲唱和了起來。

人魚星的海面上,隨之落下細雨。

塞繆爾握住黃金聖器冰冷的表面,三叉戟放出抗拒的微光,所接觸之處如同寒冰刺骨,就要將他的雙手凍結!

塞繆爾卻不管,歌聲逐漸從低沉轉往高亢,猶如磅礴的浪潮拍擊海岸!

海面之上,也同時掀起萬丈波瀾!

隨著歌聲,他無視幾乎浮上白霜的雙手,雙臂用力,就要繼續上舉!

同時,歌聲更加動聽,他半含苦澀半含思念地,唱到了歌曲的高潮!

在歌聲的最為動人處,塞繆爾感覺到心口的胎記劇燙,幾乎要灼傷自己!

心口的熱度和雙手的白霜,形成了冰火兩重天,在他的體內到處流竄,有如無數細小刀片在割著他!

海面之上,電閃雷鳴,數道閃電自空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