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並且一路延伸至空中,形成可怖的暴風雨。

這一天他照例唱起了歌。

這是人魚的習慣,也是攝政王的傳統,這一屆的攝政王,亦是最強大的戰士,也負責守護人魚之王的武器三叉戟。

鋒利的三叉戟立在半空之中,周圍的海波輕輕盪漾。攝政王撫著胸口對三叉戟行禮,然後轉向旁邊的一顆巨大的猶如星空外殼的海螺。

他輕啟薄唇開始吟唱,歌聲時而低沉婉轉,時而渾厚悠揚。

當他將苦尋幾個世紀卻無法找到王的思念和痛苦融入歌聲,連海面也不由得掀起數米高的巨浪撲打在山崖上,濺起一片片憤怒破碎的白花。

其他的人語也都駐足靜聽,不由得搖頭道:“風暴歌者又在發瘋了,我看如果再找不到王的轉世,這一任的攝政王也遲早要瘋狂致死。”

而這一次歌唱又略有不同。

這一次對著海樓歌唱之後,突然間海螺投影出了一束光。

攝政王睜開紫羅蘭色的雙眼,驚詫地望向這一束投影,內心不停動盪:這是幾個世紀前他們留在之前那個宇宙的哨崗,目的是為了蒐集一切與王的轉世有關的資訊。可這些哨崗已經很久沒有傳來訊息了。

今天為何突然……?

攝政王莊重華麗的銀色魚尾不由得彈動了幾下。

作者有話要說:

空海之上(三)

結果看這一眼,就差點讓他心臟驟停!

唯有崗哨和流有崗哨血脈人能啟用投影。

而在傳來的投影裡, 似乎是一個人對著另一個名叫米雪的傢伙小心奉承討好的樣子。米雪體格纖細如弱柳扶風,攝政王塞繆爾聽著聽著不耐煩地眯起了眼睛:

這要是在他們人魚族,隨便一位人魚都能一尾巴將人扇飛!

這種弱了吧唧的傢伙, 有什麼好奉承的!

這位流落在外的崗哨人魚血脈一定是已經被稀釋了多次,現在品味和審美都下降得厲害!

塞繆爾絕對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魚,他不耐地拍打著尾巴,就在他要關上這沒有意義的投影時,佩戴投影的人似乎走向了另一個身影,那道身影出現的一刻, 塞繆爾的銀色華麗魚尾都僵在了空中——

等等,也許他不該批評這位崗哨後代的審美,眼前出現的這個人美得奪魂攝魄, 如同風暴海中最耀眼的珍珠, 他抬眼看來的這一刻,隔著投影的塞繆爾覺得心口鱗片像是被活活剮開,一顆脆弱的心臟竟然毫無保留地被他的眸光射中,混亂著失去了律動的節奏。

“這……”曾與無數海怪大戰都面不改色的塞繆爾第一次失控地捂住了胸口,倒退了幾步。

這是誰?

這是什麼人?

為什麼他會……

不!沒有人可以動搖他對王的忠誠和愛!

他已經對著三叉戟發過誓:在迎回王的轉世之前,他絕對不會沉迷人魚私情!

他手指重重地撫過胸口鱗片,像是要隔著面板將那不安分躍動的心臟按回原處。

哼, 人魚怎麼會產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