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紫鑑以私吞巨大國庫財富為名,剝去左相官職,逮捕下獄。

此事震驚朝野。

三百名檢非違查抄了紫府,裡面奇珍異寶無數,加上私藏在暖香閣的金錠,他的不完全家資已經抵得上小半個國庫。

朝野生變

更令朝野震驚的事情還在後面。

半日後,微服帶著乾親王往南詔城急趕的靜貴妃也在洛城東南三十里地被截住,在馬車內竟然檢查出一身小小的龍袍,大小正合乾親王尺寸。

一場驚天陰謀,終於消弭於無形。

此時不僅紫鑑的眾多親信門生倒戈,更有若干早就看紫鑑不順眼的臣子參表上書,痛斥紫鑑身犯一十八條大罪,理應處斬,株連九族。

雲竣念在紫鑑一直以來還算循規蹈矩,並不過於張揚的份上,決定賜紫鑑一杯毒酒,靜貴妃終生幽禁,不再株連其他人。

七月十五日,紫鑑在大牢內飲下鳩酒。

七月二十六日,靜貴妃在靜安宮內自縊,留下一封情真意切的信箋,稱自己犯過彌天大罪,求雲竣看在乾親王年紀尚幼小的份上,免除乾親王一死。

紫府其他人成為庶人,包括那位曾經烜赫一時的紫凰小姐,再也沒了當年的耀武揚威之態,乘坐一乘小轎,安安靜靜地離開了洛城。

這場大胤新帝登基以來的最大動亂,終於悄沒聲息地解決掉。

右相楚雲兼任左相,為大胤朝第一位總相國大人,一時間權傾朝野,不過他本是低調之人,兼也滿腹才學,倒也並不令眾人訝異。

“義父,敬你一杯。”在花木扶疏的庭院內,明玥露出嬌媚的笑容,給楚雲斟了一杯上好的佳釀,“恭賀義父成為大胤朝國之元老。”

“惠妃娘娘客氣了。”楚雲面上是進退自如的笑意,“這一切全部託了皇上和惠妃娘娘之福啊。”

明玥淡淡一笑:“只是本宮不爭氣,一直得不到皇上的寵愛,令義父為難了。”

楚雲眼底露出一抹晶光,放下酒盞道:“惠妃娘娘何出此言,如今滿朝都知道惠妃娘娘賢良淑德,毫無嫉妒爭寵之心。看來皇上獨寵貴妃,倒未必是一件壞事。”

朝野生變2

明玥嘆了口氣:“話雖如此說,然而若是貴妃一旦有了子嗣,一切便大局已定……”

楚雲不露痕跡地看了看明玥道:“那義父看看可能為惠妃娘娘想甚麼法子……”

這個夏季多雨,南方洪澇災害越演越烈,西南沿海一帶更是頻發海嘯,浪潮席捲漁民茅屋,將木船打成碎片,導致數萬人流離失所,救援兵丁亦是淹死數百。

奏章上說:“其聲或大或小,小則如擊花鼓,點點如撒豆聲,乍近乍遠,若斷若續,逾一二時即止;大則洶湧澎湃,雖十萬軍聲未足擬也;久則或逾半月,日夜罔間,暫則三、四日或四、五日方止。”

剛剛解決完紫鑑一事,雲竣已有些身心疲憊,原本英俊無比的面龐上也浮起微微憔悴之色,令人看了不忍。然而南方頻傳的壞訊息令他幾乎難以安寢——花了那麼多銀兩賑災,怎麼會還有那麼多災民?究竟那些防洪堤壩是什麼做的?怎麼如此豆腐渣?

“少沁,這回也許真的要你御駕出馬了。”君無命坐在御書房內,看了看奏章,溫聲道。

“朕也是這樣想的,只是宮中還有許多事情無法放下。”雲竣揉了揉太陽穴,低嘆。

“我知道你不捨得千千姑娘。”君無命笑了笑,“放心,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幫你看著她的。”

雲竣頷首道:“那就拜託無命了……不知道為何,朕這些日子以來老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緣何?”君無命挑眉問。

“朕也很難說清這樣的感覺,按理說,紫鑑謀反這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