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要重新審一遍……我沒有殺人!”

千千眉一蹙,看來,這又是一樁冤假錯案,卻不知為何那太守楊文平認定是這女子謀殺親夫,看這嬌嬌怯怯,連雞都殺不了的樣兒,真能殺人麼?

她勉強笑了笑,淡淡安慰她:“夫人,若是真不是你殺的,這天理昭昭,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不是她還有誰?

“可是……他們硬說只有我有殺人之心!……是的,我夫君他納妾之後,對我確實是冷落了,整月整月都不到我房中來,我也確實對此諸多怨言,鄰居們都知道……然而,我真的沒有殺人,我也不會殺人啊!……何況,我夫君和小女子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也曾夜深不寐、紅袖暖香;感情一直很不錯……我雖現在有怨言,卻不代表我是那等殘忍絕情之人啊!求姑娘你幫我同太守說說吧!……我做牛做馬,下輩子也要報答姑娘的大恩大德……”女子落下的淚將她面上的凌亂血跡衝散了,露出原本秀麗婉約的面容,一雙清澈的眼睛——打死千千,也不相信這樣的女子會殺人,而且是殺自己的夫君。

幾位侍衛在旁邊冷冷道:“刁婦,除了你還有誰?不但殺了夫君,連小妾都一併殺了——這等殘忍,除了你還有誰?屋內財物一點兒沒有動過,顯然不是強盜劫殺——那還有誰?”

千千聞言,不禁心一沉。

“大哥,過來說話。”她對其中一個叫得最兇的侍衛招招手。

那侍衛猶豫一下,還是跟千千到了屋簷一角。

“大哥,這女子的案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千千看了看依舊伏在地上哀哀哭泣的女子,心緊了緊,低聲問那侍衛。

侍衛有些不耐煩,然而想到面前這女子乃是大人的貴客,不敢得罪,只得一五一十道:“姑娘啊,這女子是城內殷實之家——郭家的正夫人,她夫君三年前中了鄉試,封了個衙門差使,雖說不大,然而也是光宗耀祖之事,誰料一個月前竟然在小妾房中身首異處!小妾也是被利刃當胸透過,當即血流遍地而死!”

千千想象那凌厲可怖情景,不禁發了發抖,聲音也略略變了些:“可是怎麼見得就是這郭氏謀殺親夫小妾呢?”

“嗐,這還用說?這郭氏其人,左鄰右舍都知道她心胸狹隘,毫無寬容大度之氣,前些年就嚴令夫君不得納妾,她夫君也是忍了許久了,到今年才納了兩房小妾——這郭氏這一下可是蹬鼻子上臉,就沒好臉色看,不但不盡到當家主母的本分,處處給小妾難堪,還時常在鄰居面前抱怨夫君對她冷落、小妾狐媚勾引……這諸種跡象,不是她,還有誰?”

背叛者死!

千千心一冷:“難道不準丈夫納妾就意味著會殺人?”

這是何邏輯?

希望自己的丈夫只有自己一個人,就如同自己只有他一個一般——難道也是錯?

男子納妾,原本就是傷害了妻子,傷害了妻子的愛情,妻子的心——卻竟然是對的麼?

那侍衛大約是看出千千面色不善,忙道:“這天下,只有不許妻子偷人的丈夫,哪來不許丈夫納妾的妻子啊——何況他郭家原本是豪門大戶,別說納兩房小妾,便是納個七房八房,也就一句話的事兒,她郭氏不過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也不是甚麼千金小姐,何來那麼驕矜?能夠坐上郭家正室夫人的位置,還不是她從小與丈夫一起長大,近水樓臺先得月,卻如此狠毒小器!”

千千想起方才那郭氏絕望的眼神,嘆了口氣——被自己深愛的丈夫背叛,卻又背上殺人的罪名,這世上,還有更苦的事情麼?

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幫她到底!

“姑娘,還有一事未說呢。”那侍衛看她沉思,又湊過來,“這殺人不就是財殺、情殺、仇殺?郭家平素樂善好施,無甚仇人,房內財物也一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