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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滿地的酒罈子,顧應無不由得失笑:“皇上,要是二莊知道您還記著從前的事,估摸著這輩子也不敢回京城了。”
回憶起了從前,多少美好的回憶,忱王也笑了:“皇上是咱們裡面最記仇的,應無,你還記得小時候投了先帝爺的點心,那街上的燒餅糊弄的事吧。那會兒可是你把皇上供出來的,皇上前兒吃起點心還跟我說這事呢。皇上,您要削,連我們一塊削了,我們那會兒可沒少得罪你。”
“……嗯,對,還有你,阿烏子,你……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偷看秀女換衣服,還……還不是你帶的,你們倒是沒事……我,我跪了三天祖廟。”憶往昔,少年時候,啥壞事他們沒幹過,只是皇帝明白自己的身份比較早,後來就收斂了而已,要不然就跟顧次莊似的,就是一天天沒事要憋壞的主。
三大男人抱著酒罈子相看一眼,至少有這麼一刻,三個人都笑得毫無雜質,像曾經有過的少年時光一樣。
酒會醉,當然也會醒。
醒來的忱王看著而被自己隨手扔在架子上,還沒來得及叫丫鬟來處理的衣服,滿身酒氣,是杜梨白的香味。
“皇上,您這是在以前動人嗎,這是在拿就請來栓我嗎?”忱王暗暗一笑,這條路能走到最後的,應該只有一個吧。那時候,怕是誰也容不下誰了,哪還有昨夜那樣的時光可以飲酒作樂。
忱王有點糾結,忠字加個情字,眼下還要加個義字,那頭就獨獨一個孝字,也很難選擇。
“雁兒,我不做,自有其他兄弟做,換他們如何保你一家上下一聲無恙。”
忱王的糾結點在於,如果他放棄作壁上觀,闊科旗汗王並不會勉強他,但換了他那些兄弟,在這場爭奪裡,不管是顧雁歌還是蕭永夜,又或者是皇帝都會過的很艱難。
天下?這玩意兒得來何用,做那麼高,皇帝也沒見多歡喜,反而這兩年都生出白髮來了。
在忱一王唏噓的時候,外頭響起了侍衛摺子信兒聲:“主子,汗王來信了。”
“嗯,你下去吧。”
在晨光裡,忱王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啟信來,信上寫著:“吾兒,蕭永夜不除,恪親王不除,實乃我闊科旗之心腹大患。恪親王固然已年邁,且腿腳多有不便,可蕭永夜卻是身強力壯正當年,蕭永夜不能留。
為父收到訊息,蕭永夜已突破津北圖日潭,此等猛將實乃殺器,不得不防。依為父之意,無妨暗裡派人襄助謝君崇,以圖敗蕭永夜於津北,並留其命於津北。”
父汗要殺蕭永夜,忱王有些反應不過來,這……超出了他的接受範圍。蕭永夜跟他,也舊年有兄弟情分在。蕭永夜為人,總是最兄弟掏心掏肺,無所不及,不得不說忱王在某些事上,過於天真了些。
“不,莫木圖,立刻去給父汗回信,世人都可,只顧蕭二人動不得,恪親王更是不能動。恪親王乃兵心所向,民間更是深有根基,這個燈籠咱們糊不起,那天捅破了只會把自己往絕路上逼。這二人能攏則攏,不能攏……”忱王想了想說:“不能攏了,自然還有顧雁歌和弘璋、弘掍為質,蕭永夜不在乎旁人,對他們卻看得分外重,對恪親王來說,這也是死穴。”
莫木圖連連點頭:“主子說的對,與其斷氣得乾淨,不如留一口氣吊著,咱們手裡有了主動,還怕他們不成。”
誰人不懾恪親王的赫赫功績,誰有沒聽過蕭永夜的威名,這兩個人都繫著這個女人和那兩個小娃娃,留著比死了有用得多,這就是莫木圖的想法。他可不知道,是他家那偉大能幹的主子狠不下心腸來。
畢竟那是顧雁歌,從小就在他心裡種了棵小種子的姑娘。
闊科旗汗王收到信,果然大讚忱王有謀略,能拋下兒女私情:“西翼進攻,今天老子非打得陸安西滾回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