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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下次。”桔年在車外俯身笑著點頭。
唐業定定看了她一會,不期然轉頭對姑婆說了句:“姑婆,等我一會,我跟她說幾句話。”
姑婆笑道,“年輕人啊,還沒分開,就那麼黏乎了。”
唐業下車,拉著桔年走到幾步開外,桔年顯得溫順,並沒有更多的反應。
“我姑婆拿過來的包裹裡的錢是你的?”他當初怕那兩個女人糾纏,跟交警交涉時一樣,留下了父親老宅的地址。父親已逝去多年,只有一個姑婆住在那裡,他只是不時回去看看。今天姑婆帶過來的牛皮紙包裹裡,不多不少,正好5000塊。
“錢不是我的,是你的。那天事出無奈,但確實對不起你。”桔年由衷地說。
唐業頓了頓,又問,“那今天我該付你多少錢,你說。”他也是個不喜歡虧欠的人。
桔年貌似認真思索了一陣,說道:“你應該給我1450塊。”
唐業一怔,但還是低頭去搜錢包。
桔年把1450塊拿在手裡,笑道:“沙發套的錢清了,貨既出門,概不退換。”
他們也兩清了。桔年感謝唐業給了自己一個償還的機會,假如你沒有這個機會,不管虧欠了什麼,那所謂的補償只能是對方的負累。她能還了,是幸運的。
“再見。”桔年對唐業說。
再見再見,就是後會無期,再不相見。
“等等。”唐業叫住她,問出困擾了自己好一陣的疑惑,“你怎麼可能知道我的生日。”
桔年笑笑,“猜的。”
見唐業不信,她又補充了最為關鍵的一點。
“望風亭大暑對風眠。”
大暑即7月23或24號,一年中最酷熱的一天。
雖然她不知道某個生日的那天,這個男人有過什麼回憶,但她記得石榴樹下流淚縷刻的自己。也許她和這個男人一樣,有著相同的嗜好,他們喜歡把珍貴的東西深深縷刻。假如有一天,老到記憶都模糊了,還有木紋代他們記得。
第四章 明天晚上 左岸二樓
償了唐業的那一筆債,桔年心裡好受了不少,對於有些人而言,虧欠的滋味或許比被虧欠更難以忍受,因為被虧欠的人自己可以放過自己,說一聲算了;而欠了別人的,只要那負疚還背在身上一天,就永遠過不去那道坎。
平鳳出院了,好幾次都跟桔年打聽,還有沒有跟上次那個包一樣的“好貨”,再弄幾個過來,照樣能賣出好價錢。桔年聽了,一笑了之。她也跟平鳳一再地說,就算為了賺錢,以後別再那麼冒失了,她們都一樣,是沒有什麼可以倚靠的人,再闖出什麼禍來,誰也救不了誰。
午休換班時間,桔年和幾個店員一起在店面後邊隔出來的休息室吃著簡單的盒飯。布藝店裡年輕的姑娘居多,閒下來的時候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桔年邊含笑聽她們的八卦,邊隨手翻開當天的早報。本地的早報內容出了名的家常瑣碎,佔據大量篇幅的,不是公雞生蛋,就是失戀女跳河,桔年倒也看得津津有味。讀完某篇社會新聞文,該版左下角的一則啟事讓她停住了往下翻頁的手。
那其實不過是一寸見方的豆腐塊,不留神的話,很容易就忽略了,細看也不過寥寥幾字:
“周府小公子彌月之喜――各位親友:遵嚴命,謹定於XX年X月X日為小兒彌月之喜,屆時敬背淡酌,恭候光臨,恕乏介催。”
很尋常的一則啟事,現在普通的百姓人家都不興這樣了,孩子彌月,最多私下發函通知親朋小聚吃和飯,真正有權勢的家庭,也大多低調,反倒一些本地人生意人還保留著這個習慣,也不足為奇,真正吸引了桔年細看的,是啟事下的主人署名,上面赫然寫著:周子翼,陳潔潔夫婦敬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