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棄了,認命地聽著導演讓醫生來幫她量體溫。

一般的劇組為了防止意外,都配有跟組醫生。

梁煙坐在一旁休息,認真看著佟雷和王一莉拍戲。

兩個大咖對戲時,目光中都有著火花。

鍾澤跟在她身旁,唸叨著:「煙姐啊,你可不能為了工作不管自己的身體啊,你看我們圈子裡的老一輩的藝術家,好多老了身體都有各種問題。」

「鍾澤。」梁煙認真地看著他,說道,「知道得太多會被滅口的。」

鍾澤:「……」

醫生很快來了,先讓梁煙量夾上體溫計。

幾分鐘後,梁煙把體溫計遞給醫生。

醫生是個年輕的男子,接過體溫計一看,皺著眉道:「都燒到39度了。」

恰好佟雷一場戲結束,聽到醫生的話,詫異地看了一眼梁煙。

梁煙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嗯。」

鍾澤嚇了一跳:「我天你燒成這樣。」

導演也沒想到梁煙在發燒,明明看著氣色還挺好的。。

好在梁煙的戲都差不多了,便放了假讓梁煙回去休息。

梁煙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

佟雷看著梁煙快走不穩的步伐,又看看她臉上的表情,臉色十分複雜。

這種心情就好像,你本來以為是一隻狼,結果只是一隻變異的羊,沒啥殺傷力,還有點剛。

佟雷還是給陸林誠打了電話,雖說來探了一趟班連面都不見,但就臨走前個送全劇組紅糖薑茶的操作,就怎麼看怎麼口是心非。

「喂,你前妻發燒了,39度。」

「我只是跟你說一聲,沒別的意思。」

——

梁煙這次發燒是真的挺厲害的,她一個人回了家,躺在床上。

一進被窩,她就覺得腦袋暈沉沉的,眼皮子也直打架。

梁煙睡了一覺,然後被門鈴聲吵醒。

梁煙不想起床去開門,翻了個身繼續睡,然後把被子蒙過頭頂,然而門鈴始終鍥而不捨地響著,梁煙睡不著,沒辦法,只好起身去開門。

「誰?」她有些生氣地拉開門。

……

梁煙繼續去睡了。

陸林誠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打量著梁煙公寓的裝飾,然後起身,去到她臥室。

梁煙睡著了,她嘴唇微動,似乎在說著什麼話。

陸林誠下意識彎下腰。

「好累……太重了……」

陸林誠沒怎麼聽明白。

「什麼好累太重了?」他輕聲詢問。

面對一副病容躺在這的人,他嗓音不由自主地放柔。

「槓鈴太重了。」梁煙突然嗚嚥了兩聲,「我舉不起來。好重。」

陸林誠意識到梁煙是夢到小時候,在體校練舉重的時候。

他以前從來沒聽梁煙談過她的小時候,他以為她應該是個普通家庭,直到那次在熱搜,看到梁煙的舉重童年照。

發黃的背心,兩團高原紅的小胖臉,還有舉起槓鈴時堅硬的眼神。

還有陳雪雲。

那時她也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陳雪雲出現過,找過她。

為什麼不說呢。他現在很想問她,可惜她卻失憶了,甚至連他都記不起來。

陸林誠默了默,目光落到梁煙高燒乾裂的嘴唇上。

陸林誠去倒了杯水,回來時手心裡幾顆白色的藥片。

他沒照顧過人,因此接水給梁煙喝的時候。一不小心倒快了,便有一些水從梁煙下頜流入了衣領裡。

她面板很白,鎖骨明顯,是很漂亮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