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倒過來存活於世。

他基本是用一週兩瓶冰鎮啤酒加四樣小菜的方式籠絡我,我就幫他寫詩,諸如:你的眼睛是我心靈的鏡子我的眼睛看見你美麗的心靈從此我的眼睛裡再也沒有其他人的眼睛……

這一類的文字我幫他寫了許多,他追求過的女生有多少個我不是太清楚,但是我在大學將要畢業時整理那些幫他過寫過的情詩的底稿時,數了數,媽呀,75篇,都可以結集出版了。

奇怪的是,我居然沒有遇到一個值得我為之寫詩的女人,大學的整整四年,我都好像在夢遊,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我攔了一輛計程車,急心似火地向他那裡趕,聽他剛才在電話裡的情形,我還真有一種擔心,兩個人彷彿勢同水火,保不準,哪一個就會跑到廚房裡拿起一把刀……

我越想越怕,就連忙催司機快些,偏偏車在華強北路遇到了堵車,我正要打電話給黃輪,他先打過來了。

“葉博,還沒有出發吧?剛才一場誤會,不用過來了,呵呵。”

他的聲音帶著歉意,但是這抵消不了我的怒氣,我清了清桑子,如果不是在計程車裡面,我幾乎要當場開始罵娘了。

我想用山東方言、普通話、英文混合在一起的粗俗語言罵娘。

黃輪那裡是不必去了,我也就不急吼吼地在華強北的堵車隊伍裡煎熬了。

我下了車,不想回去那麼早。

楚燕那個丫頭總是會纏著我問這個問那個,我不是一個喜歡聽女人婆婆媽媽的人,還好楚燕有時會在公司加班,要不我真要被她煩死。

深圳的夜生活大約在晚上八九點的時候已經開始漸入佳境了吧?

路上擠滿了各種各樣的人群,華強北的繁華熱鬧讓我很快就忘了剛才因黃輪事件給自己帶來的不快,但同樣也讓我有種不知所以為然。

我就這樣漫無目標地在各式的人群中穿梭,像一隻不為人知的螞蟻,一個遊蕩於人群之中。

在人群中獨行的時候,我往往會找到一種傷感,回想起自己從小到大,一直在高中畢業之前的田園生活,總是對城市的繁華有種難以言狀的厭倦,一種奇怪的厭倦,人們不是喜歡城市才會在城市裡生活,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

華強北應該算是深圳繁華的一個縮影吧,但是有的時候,在深圳的鱗次櫛比的高樓之間,更多見的是一種快餐式的東西,包括文化,包括生活習慣,包括工作節奏,總之好多東西,多到像是深南大道上的滾滾車流,永遠數不完。

走到順電家居廣場門前的時候,我等在斑馬線外,準備穿過馬路。

這裡沒有紅綠燈,全靠行人與汽車誰可以搶先一步,車子一輛接一輛,決不給人留下可穿過去而不被撞到的空間,只有耐心地等。

我的旁邊有好多人,離我最近的是一位超級美女,露肚臍裝、超短裙、網狀襪,背了一個卡通包,耳裡塞了MP3,搖頭晃腦,陶醉得不得了,感覺得她好像就是遊戲裡走出的女孩,可惜她肯定不會旋風腿,那樣可是會讓全城都罩在她的春光裡。

有人的手機鈴聲響起,很土的一種鈴聲,我猜是美女的手機,她顯然並不知道,我出於善意的推了她的包一下,女孩的反應特別強烈,好像面對一個小偷一樣的神色面對著我。

“你的電話”,我有些尷尬地提醒她,女孩的神色緩和了一些,手伸進包裡,拿出了手機,但是顯然並不是她的手機在響。

這倒是一個教訓,在街頭上,你可以摸一個女孩的屁股,但是千萬不要去接觸人家的包,這可是犯大忌的事情,要不,也不會有女孩將雙肩包都背在了胸前了。

手機的鈴聲依然在想,越來越近。

原來是我的手機在響,我忘記了,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