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蕭遲以為自己聽錯了。

“心棠姑娘懷孕了,已經一月有餘,賀醫女說心棠姑娘中毒剛好不久,身子弱,懷得很不穩,怕是很難保住。”

蕭遲聽完,沉默。

但胸腔鼓動得明顯用力了些。

林子幽暗,他身形巍峨如山嶽,侍衛猜不透他是什麼心思,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你速回去,讓醫女務必保住孩子。”

許久,蕭遲才開口。

平淡。

辨不出喜怒。

“是,王爺!”

侍衛領命返回。

蕭遲取消了在林子裡休息一夜的計劃,一行人帶著疲憊連夜繼續趕路。

第二日清晨,在臨潼關關外見到了他父親蕭瀛的使團。

“父親。”

蕭遲騎在高頭大馬上,朝使團的馬車喊。

使團也早看到了他這邊的人馬,隊伍慢慢停下,蕭瀛掀開車簾,認出前方為首那匹馬,馬背上威風凜凜的年輕男子,是自己兒子。

“你怎麼來了?”

說完下馬車來。

蕭遲翻身下馬,上前給他父親行禮,“母親擔心您,讓兒子來接您回京。”

“你母親就會瞎擔心,有使團護著,我能有什麼事。”

“父親離家半年多,母親盼您歸家心切。”

蕭瀛看兒子,“你臉怎麼了?”

“小傷,無大礙,父親不必擔心。”

蕭遲說完,蕭瀛問起京中如今的情況。

蕭遲只簡單說了幾句,就道:“京中事多,兒子須得儘快趕回去,母親也盼父親早點到家,父親先上馬車,路上有時間兒子再同父親細講京中近況。”

……

姜心棠知道自己懷孕的第二日,醫女就尋了個合理的理由來蕭國公府,給她送了安胎丸。

姜心棠吃了安胎丸,哪裡都不敢去,除了必需去給***請安外,就只在自己院裡。

服了兩日安胎丸後,下腹隱痛感漸消,下身也沒有再見血。

她心稍安。

暗暗計劃著蕭遲迴來後,若是不讓她生下孩子,她該怎麼跑?

雖然逃跑成功的機率微乎其微,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總要搏一搏。

只是想好的計劃還沒開始暗中實施,***突然讓她去護國寺祈福。

每年中元節前,京中的夫人小姐都會去護國寺祈福,祈求家族興旺,郎君或父親兄弟仕途順達。

***以往每年都去,護國寺高僧會特地為她單獨誦經祈福,保佑遠在北疆的獨子蕭遲平安。

今年蕭遲迴來了。

她又數月前才去護國寺祈福過,所以這次讓姜心棠去。

“心棠沒有去祈過福,怕會辦不好…”

姜心棠雙手交疊放於腹前,規規矩矩地站在***面前。

說話時,手暗暗撫上自己的肚子。

這兩日才沒有見血,她不想去。

怕去了又見血!

“只是讓你去開開眼界,結交一些朋友,並不指望你為國公府祈福。”***說完,看姜心棠臉色蒼白,“你若還身子不適,便傳府醫來瞧瞧。”

姜心棠驚住。

傳府醫來瞧,她懷孕的事就瞞不住了!

忙說:“心棠沒有身子不適。”

“沒有身子不適就去。”***沒耐心和她多說,揮手讓身邊的嬤嬤帶她下去準備祈福所需之物。

姜心棠不敢說不去。

第二日她坐馬車前往護國寺。

一路上,從京城出發,前往護國寺的馬車眾多,都是皇親貴胄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