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善,這種事怎麼能不到呢。

今夜,皇上翻的是楚才人的牌子,並沒有來永和宮。

靈月憤憤不平:“娘娘,皇上白日裡明明允諾了晚上會來看您,怎的轉眼就去了楚才人那裡?”

“靈月,皇上去哪裡是皇上的自由。這些話在本宮面前說說便罷,若傳到了外頭,只怕會被人添油加醋,生出許多不必要的風波。若是得罪了皇上,本宮也救不了你。”

自從靈月到了沈妍可身邊,就沒見過她發脾氣。所以第一次警告靈月,就顯得很有威懾力。

趁此機會,沈妍可將永和宮內的宮女太監全都警告一遍:“本宮素來以和為貴,待人接物皆以寬容為懷,但這寬容,僅限於你們恪盡職守,安分守己之時。若有人膽敢逾越雷池,在外頭搬弄是非,妄議主子們的長短,那便是自尋死路。

“若真有那不長眼的,以為本宮的好脾氣是軟弱可欺,膽敢在背後嚼舌根子,哼,到那時,可別怪本宮沒有提前打過招呼。記住,即便是你們之中有人因此丟了性命,那也是咎由自取,本宮絕不會心慈手軟,更不會伸出援手。你們可聽明白了?”

“奴才(奴婢)不敢”

“都下去吧,管好自己。”

至於皇上不來才好呢,誰稀罕呀,他若不來,我反倒省去了那諸多煩惱,不必再費盡心機地裝病躲懶,豈不快哉。

沈妍可慵懶地倚在柔軟的錦緞枕上,周遭是精心挑選的侍女,她們輕手輕腳,無聲無息地滿足著她的每一個需求。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龍涎香與果木的清新,那是永和宮特有的味道,既顯尊貴又不失雅緻。桌上擺放著各式精緻的點心與香茗,每一口都是對味蕾的極致誘惑,彷彿連這食物都在訴說著殿裡的奢華與精緻。

沈妍可輕輕抿了一口茶,那溫潤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走了一身的疲憊與塵埃。“躺在這,有人伺候,吃吃喝喝,如此生活,何嘗不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七日的時光,恍若指尖輕沙,悄然滑落,無聲無息中,已到張美人的頭七。沈妍可受驚是真的,但也沒菜到一下子就暈了的地步。

後宮之中,人心似海,暗流湧動。沈妍可深知,那些平日裡看似溫婉可人的女子,一旦有了看戲的機會,便如餓狼般蜂擁而至,只待捕捉一絲絲可資談笑的八卦。

她若是以往日之姿出現,不僅無法平息這場無妄之災帶來的風波,反而可能引來更多難以預料的蜚短流長,那些流言蜚語,如同鋒利的刀刃,足以在無形中割裂人心,讓人遍體鱗傷。

索性裝一下,順便也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要害她。劉太醫是自己人,至於太醫院的其他人都長著同一條舌頭。對於妃嬪們的瑣事,他們自有一套圓滑的應對之道,知道哪些話能說,哪些話只能爛在肚子裡。

況且她也沒說謊,她是真病了,只不過沒太醫說的那麼嚴重而已。

張美人是穿著紅衣上吊的,按馮充媛的說法,是為了七日之後來複仇索命的。

所以沈妍可耐心等了七日,她倒要看看,是誰要裝神弄鬼、處心積慮的算計她。

這七天,皇上也沒閒著。麗貴妃又復寵了。以一出“荷塘幽泣”的戲碼,悄然復寵。據傳,那日她身著薄紗,獨步至那片昔日繁華如今卻滿目蕭瑟的荷塘邊,望著那一片片枯敗的荷葉,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滑落,那份哀婉之情,恰似秋日裡最悽美的畫卷。

恰逢皇上漫步至此,目睹此景,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憐惜與疼惜,當即下令解了她的禁足,兩人重歸於好,連續兩晚留宿於霓裳宮,溫柔繾綣,彷彿要將失去的時光一一彌補。

然而皇上的恩寵並不只給一人,淑妃龍胎不穩,皇上去了長臨殿兩晚。而因晉位的楚才人以及瑤嬪也各自分得了一杯羹,分別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