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翠兒被沈妍可嚇到,已經完全忘記了江姨娘的手段也是非比尋常,狠辣無比,可她顧不上了。

同時沈妍可還在許諾:“你若是乖乖聽話,我會提拔你當我的身邊的大丫鬟。若是做的好,以後給你一筆銀子放你出府去嫁人,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些時日,你得留在這裡幫我好好照顧江姨娘,明白了嗎?”

“奴婢省的,一定聽郡主的話。”

窩在一旁的江姨娘此時正在好好打量這個以往被自己拿捏的死死的嫡女,心裡恨極了她,面上所保持平靜,但手裡攥緊的帕子卻顯示出了她此刻的恨意。

“往日,你慣會偽裝,竟讓我小瞧了你。”

“什麼偽裝,本郡主聽不懂,本郡主只知道兔子急了還會咬人。”說罷,沈妍可再不搭理她,而是把話題轉移到膳食上。

“瞧我,一時高興,竟忘記了今日的大事。”瞥了一眼旁邊傻愣愣的翠兒,“翠兒,還跪著做什麼,還不快將膳食給姨娘擺上。”

翠兒乾脆地應了聲,起身開啟食盒將飯菜擺在桌子上,並把重傷的江姨娘拖到桌子邊,按在座椅上。

“姨娘,吃吧,這是今日父親娶妻的宴席,想著你也不能出去,本郡主好心給你送來了,你也沾沾喜氣,一同慶賀一番?”

江姨娘掌管成國公府多年,被奴婢又拖又按還是頭一回,身上的疼痛讓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於是冷聲質問道:“沈妍可,你到底要做什麼?”

“做什麼?不是說了嘛,要和您一同慶賀父親大婚之喜,你怕不是現在還想著父親能來看你吧。江姨娘,別搞笑了,洞房花燭,情意綿綿,誰還會想起你來呢?”

說罷,沈妍可親自倒一杯酒給了江姨娘,“喝吧,這是父親的珍藏,為了新夫人進門,特意拿出來款待賓客。”

江姨娘自是知道這個酒的來歷,所以更加痛恨沈國良這個負心漢,因為沈國良,她被沈妍可羞辱嘲笑,若今日是她為正室,沈妍可怎敢如此放肆。

“啪”的一聲,江姨娘打翻了沈妍可遞來的酒杯,酒杯落在地上,咕嚕咕嚕的往前滾了幾圈。

沈妍可看看地上的杯子,又看了看江姨娘,笑意不達眼底:“姨娘這是做什麼?是不喜歡我給你倒的酒?姨娘別忘了,我可是不是以前那個被你百般羞辱都不敢吭聲的沈妍可了,如今我是皇家郡主,姨娘這個樣子有點不懂規矩呀。”

“再說了,本郡主,可是好意,既然你不領情,翠兒,把酒給我灌進去。”沈妍可再無一絲笑,眸中泛著寒意。

翠兒不敢不聽,於是又倒了一杯酒,聽從沈妍可的命令將酒杯往江姨娘嘴邊送,江姨娘自是不喝,她緊閉雙唇,眼睛死死瞪著沈妍可,如果眼神能殺人,沈妍可已死了千百次。

見江姨娘不喝,翠兒只得掰開她的下巴,強行灌進去,酒水從嘴角流出,嗆得江姨娘不住地咳嗽,一片狼藉。

“沈妍可,你這麼對待長輩,你會遭報應的。”

“長輩?”她輕啟朱唇,聲音雖不高亢,卻如同寒冰裂石,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與不屑。

“你,一個出身卑微、依附於人的妾室,竟也妄圖以長輩自居,真是可笑至極!在這府中的每一個角落,都銘刻著尊卑有序的烙印,而你,不過是那最不起眼的一抹塵埃。”

“至於報應嘛,一個地獄爬回來的人,會害怕報應嗎。她只會怕不能報復上輩子的仇人,不能將她們全部拉進地獄。”沈妍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那笑容中既有對未知的輕蔑,又藏著對權力的絕對自信。

“若這世間真有因果輪迴,報應不爽,那便讓它來吧!但在那之前,本郡主定要讓你親眼見證,何為真正的報應,何為從雲端跌落至塵埃的絕望。”然後“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